楚明河瞧他一眼,叹口气赶紧把他越来越危险的想法打断了。
辛乐还没反应过来呢,楚明河就挽了挽袖口,往洗手间洗手去了。
只是一进浴室的门,又让他看到了别的东西。
洗手间的烘干机早就停止运作,楚明河进去後当面看到的是昨晚他和赵行简穿过的两套睡衣——赵行简走之前把脏衣服洗干净了。
想到这儿楚明河脚步一顿,红了红耳尖逃避似的转向镜子低头洗手。
水流冲过手背,楚明河稍稍平静下来侧身挤了一泵洗手液,白色细密的泡沫逐渐包裹住两只手。
今天的事给他的冲击力有些大,他出去躲了一天没想到非但不能帮他缓解状态,甚至添了不少压力,连看着两件衣服都受不住。
想到这儿的楚明河努力压了压内心的羞耻感,努力的去适应已经发生的事,想着自己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而且清早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也很正常。
……
想着想着楚明河就想开了,表情和心情都逐渐平静下来,甚至开始复盘——赵行简都到现在没有给他发过一条逼问式的消息。
他早上离开的时候没有和赵行简碰面,甚至在赵行简洗澡的时候就狼狈逃离…赵行简很体贴的没有发信息过来问他去了哪儿。
泡沫越揉搓越少,直到外面饿的眼花的辛乐进来赶人,他才把已经搓干了的两只手重新放在水龙头下。
在楚明河本人看来这没什麽,但辛乐看到楚明河这魂不守舍的一幕简直吓坏了。
他没忍住把事态往最严重的方面想,比如红姐知道他们昨晚吃了火锅还沾了酒,把明河哥一顿教育,最後没收明河哥的自由饮食权。
这比罚他一百块钱还要痛心。
于是等楚明河洗完手擦干,辛乐才亦步亦趋的跟上去,担惊受怕的问:“明河哥,是不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楚明河脚下一顿,转头看他:“谁告诉你的?”
“我…我猜的。”
辛乐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最後时刻迅速运转大脑,看着楚明河的脸色下了定论——他们完蛋了,再也吃不了火锅了。
而楚明河想的却是,没想到辛乐这孩子越来越聪明了,他还什麽都没说,辛乐就猜中了一半——他和赵行简之间确实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想着也许是早上他在舍弃早饭的情况下,从楼上冲下来又冲出去,让辛乐察觉到了什麽,楚明河敛了敛心神,义正言辞道:“你还小,不要乱想。”
沉浸在失去美食和下次见面即将被红姐训话的痛苦中的辛乐,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苦着脸应下了。
但饭菜的味道非常可以,两个人逐渐在这一顿晚饭中迷失自我,最後痛痛快快的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钟才起床…
起码楚明河是九点钟醒过来的。
只是让楚明河没有想到的是,等他穿着睡衣,趿着拖鞋下楼想接杯水,迷迷糊糊想着这几天该听红姐的定些牛奶喝,培养培养状态,也掩耳盗铃似的弥补一下前两天胡吃海喝的自己的身体。
可想法还没有落实,他下楼转过楼梯扶手就碰上个略高大的人影儿。
看到人影儿的脸,楚明河猛地清醒了,清醒之馀更清醒的认识到,这个人影儿一定是辛乐放进来的,像那天早上一样。
但赵行简告诉他:“你告诉过我密码。”
楚明河心里“哦”一声,是他自己把赵行简放进来的。
瞳孔猝然放大,他突然意识到以後自己每天早晨起床,都有可能先看到赵行简的脸,然後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他再帮赵行简穿衣服把人送出门去公司上班,再然後…
他想的面红耳赤,再然後呢?
再然後…
再然後黑影儿给了他一个早安吻,他是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