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妈骂归骂,心里还是疼他,没把他硬拉出去,陪着他在房间里吃。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杨柳,刘姨也不会往那边多跑,这菜都是她紧着时间一次三盘给端进去的,为的是他们一家人说些别的话的时候还方便,她知道自己总归是外人。
但刘姨的细心还是被浪费了。
餐桌上根本没有人说话。
楚明河觉得这样不妥,就在他绞尽脑汁想想该怎麽办的时候,楚政国开口了。
“行简最近怎麽样。”
赵行简放下汤勺:“挺好。”
如果今天没有被撞出来一个包会更有说服力。
“好,”楚政国沉默片刻後又问:“有结婚的打算了吗?”
按照往常来说,楚政国绝对不会问这种话,这一句属实超出楚明河的意料了。
他以为楚政国是有了什麽其他心思,比如现在觉得不够本了,想要重新掰扯婚後财産的事,或者是想起早年自己的産业,想要从赵行简这里拿钱重新拾起来,但他们家现在只留着这一栋房子和不占大头的公司股份,要向赵行简要东西重塑家业,算得上是狮子大开口。
在听到这问话的这一瞬间,楚明河甚至已经想好了《石井》剧组刚打到自己账上的那笔钱的去处。
可楚明河擡头看看他的表情才确定楚政国确实是随口问的,甚至能看出来他对答案都保持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只是单纯的为了让餐桌上的氛围轻松一些。
赵行简也没有觉得冒犯,平静的回他:“结婚的事还是要等以後和对方商量,我自己说了不算。”
楚政国“嗯”一声:“慢慢找,不能强求…总会找到合适的。”
上了餐桌就只分长辈和晚辈,何况他们曾经还是一家人,虽说并没有很深的联系,但这一层关系摆在那里是事实。
赵行简应了一声,又问:“明河呢?”
这话好像是在顺着问楚政国和章玉两个人,但他们一向坚持要楚明河自己做打算,所以这话题又抛回到了楚明河身上。
被几双眼睛盯着,楚明河抖了下勺子,眼睛转向赵行简,看他神态颇为轻松,紧张的心情突然一下变了。
他顿了顿,话音一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很优秀,我也慢慢找。”
赵行简:“……”
还好这种话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楚政国也只是关心後辈随意问两句,至于他们的打算他不会插手更不会追问,主要是一旦问出口,他怕自己和章玉之间缓和的关系恐怕又要分崩离析,怕章玉嫌自己管的太多。
一顿饭吃的安静,又碍着赵行简在,饭後章玉和楚政国并没有立刻回楼上,在客厅多待了会儿。
可他们是打算多留,但某些事等不及。
方哲的电话打过来十分钟後,赵行简就带着楚明河出了门。
章玉看看窗外的薄雪,嘴角开合几次,最後还是说:“路上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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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不厚,薄薄一层,一脚踩上去就能化水露出地面。
楚明河说要开车,赵行简没让,载着人安安稳稳的到了西庭别墅的门口。
门口除去他们的车,另外一辆的车顶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看来来人等的时间不短。
楚明河下车呼出一口冷气;“辛乐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到了,只是没有和我说。”
他低头赶路,零星的雪往身上扑,手腕突然被一片温热裹住,他愣了愣转头看过去,手腕上的力道也大了些,把他往那方向拉,躲过前面一片化了雪又上冻的薄冰。
赵行简没有立刻收手,楚明河抿唇任他牵了会儿,直到那一片薄冰被落在身後没了继续拉扯的理由,手腕上的温热才消失。
楚明河攥了攥手心,赵行简就熟练地开门把楚明河从湿冷的室外带了进去。
楚明河直接往里走,又被赵行简叫住,“把衣服脱了。”
听到这话楚明河愣了愣,回头看到赵行简的动作才恍然回神解扣子。
身上挂的一层雪在进屋後就化了,身上显潮。
赵行简接了他脱下的外衣挂在墙上,两个人还没有转身就听到身後噔噔瞪一串响,辛乐哽咽的说话声从楚明河背後传来,幽灵似的满含幽怨,听上去又激动地要流眼泪。
“明河哥,你再不来,我和方助理的贞操就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