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凯复直愣愣地看着他,高大的骨架前後摇晃,像是将倾的铁塔。
问过。馀远洲的确问过他。
「付金枭,你喜欢我吗。」
那他呢。他答了什麽。
「喜欢干你。」「惯你两天给你惯上天了。」「今天就让你吃个教训。」「说说看,渴望被变态干的你是什麽。」
他又做了什麽。
他绑着馀远洲的手腕,强迫了他一宿。任凭他哭嚎,求饶,痛叫。昏厥了就拽到浴室浇醒,折磨到天亮。
馀远洲抹掉脸上的泪珠,尽量平稳自己的声音:“付金枭,我拿命跟你赌过两回。第一回,我输了。这回,你输了。但我不会再跟你赌第三回了。”他吸了下鼻涕,委屈而又坚定地重复道,“永远都不会。”
说罢他推了把丁凯复的肩膀。
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丁凯复被他推得坐到了地上,随即向後仰倒。後脑勺撞到地面,弹了一弹。
他愣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雪白的棚顶,汩汩流泪。
教堂外响起了警笛,极速地由远及近。
“愿赌服输。”馀远洲指着破碎的落地窗,“走吧。去过你自己的人生。我也要过我自己的人生。”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丁凯复把这四个字在嘴里来回嚼着,蓦地,又坐起来扶额低笑,肩膀一耸一耸。
等笑够了,他脚用力往地上一跺,双手扯着西服前襟,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把自己给提溜起来。像个僵尸,膝盖都不打弯儿,一步一挪地走到窗口。
皮鞋在这白烂的雨水里泡着,心也泡着。
脚迈一步。心跳一下。都咕叽咕叽地往外冒沫子。
鞋冒白沫子,心冒红沫子。
警笛越来越近,停在了教堂门口。砰砰的车门声,杂乱的脚步声。
馀远洲从地上骨碌起来,快速跑到大门口,将椅子堆到门前挡着。
“馀远洲!!”丁凯复忽然喊他。
他转过头,就见丁凯复踩在窗框上,扯出胸口的白色口袋巾,铺上胸膛。
斜边对折成三角,底边向上卷成筒。又把筒滚成卷,最後摁到脑壳的伤口上,任由血液将丝巾染成红色。
他缓慢而郑重地伸直手臂,将那朵「玫瑰」递了出来。
嘭嘭嘭!教堂门被大力拍打。
“走!!!”馀远洲冲他吼道。
丁凯复不动,仍旧固执地递着。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地立在风雨里,像个虔诚的信徒,把心脏献祭给他的主。
门一鼓一鼓,眼瞅着就要被撞开。
馀远洲狠下心不再看他,转过身死抵着椅子。垂着头,从腔子里爆发出绝望的怒吼:“我让你走啊!!!”
哐当!!!门被大力破开,穿着防弹服的警察鱼贯而入。
馀远洲被惯性冲击,踉跄着向後摔倒。颠倒混乱的视线里,窗边已没了人影。
满地的碎玻璃上,徒留一朵血玫瑰,在凄风苦雨里孤独地绽放。
作者有话说:
下部第四刀《婚礼》砍完。各位还好吗。其实也没有很虐吧感觉。都收拾收拾洗把脸,接着砍了啊。下周四开啓最後一个篇章,最甜且最虐的一把大刀:《血玫瑰》
舞台搬到非洲的尼日利亚,看大狗怎麽脚踏七彩祥云~
追到这儿,估计都知道洒家没有柔情,主打就是离谱(划掉)刺激。下一篇章也是大场面,都扛住了嗷!毕竟我的腰子不要紧,把你们砍懵才要紧(???)
至于甜蜜恋爱,HE後会有嗷!虽然我也不知道算甜蜜,还是算搞笑丢人···可以先给一个小剧透:大狗婚礼在D城架了1314个彩虹门,一个门上贴一句土味情话(洲:破B地球,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