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舔了舔嘴唇,又问:“那除送膏药之外呢!他和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亲密举动?”
周玉英认真思考之后摇头,但随即又找到了个新证据:“他那段时间天天睡客厅,不是心思在外又是什么。”
王念轻轻瞟了眼前边,孟成踉跄那步刚好跟心思在外几个字完全重合。
来时心情忐忑,回卫生院这一路却走得格外轻松。
不仅周玉英仿佛完全放松下来,就连王念一松懈下来也觉得有些困意袭来。
回到卫生院,市公安局的同志兵分两路。
一路去秦副科长家捕捉涉嫌威胁军干部家属的所有人员,另一路则是通知了厂里的几位领导。
那时王念才知道,孟成的身份是安怀市公安厅治安管理部部长。
对上敲诈勒索,属实是专业对口了……
哭丧的家属被驱赶开,公安同志直接撬开了周老头的棺材。
现在正值夏天,棺材一打开,恶臭瞬间飘散开来,离得老远王念都闻到了那种会令人一辈子记忆犹新的尸臭味。
法医面不改色地瞧了两眼,立刻把孟成叫过去。
两人耳语几句,孟成点头。
法医继续检测,孟成脱下口罩走到了几人面前:“医初步猜测是由食物呛咳所引发的窒息。”
换句通俗易懂的就是……呛死了。
法医很快就证实了最初判断,死者气管里找到了引起窒息的绿豆糕残渣。
“难怪他们不让我开棺检查,原来是心里早就清楚死因。”周玉英说。
“既然跟药物没有任何关系,那接下来的处理就简单得多……接下来怎么处理就交给刘队长了。”
同来的还有新定市公安局的同志们,孟成把接下来的主持工作转交。
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上,他一个外省的公安系统部长也不好事事插手。
不知是刚才哪句话让周玉英不满,孟成才刚走过来就阴阳怪气地飘了句:“既然不相信就别来,跑这一趟算什么。”
孟成习以为常地赔笑:“我百分百相信你,这不是工作交接说的客套话吗!”
“哼!”
“事情一时半会没法结束,王同志和……”孟成看了眼周玉英,斟酌用词后才缓缓吐出:“和周玉英同志可以先回去休息,等这边审讯结果出来会通知你们。”
死因大概确认,但还是得进行进一步的详细解剖确认有没有其他原因,下书面结论之后才具有法律效应。
再加上对秦副科长和地痞男人的审讯,明天能出结果都算早的。
王念抓起施向明的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
“那我们就先回,家里孩子肯定都吓到了。”
施向明点头:“留在这确实没多大作用,那我们先把周同志送回宿舍。”
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只有一个人担心地看了眼周玉英。
孟成清了清喉咙,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王念说:“玉英胆子小,今天能不能让她在王同志家休息?”
王念看向周玉英。
解剖尸体都能面不改色的医生,胆子小?
但见周玉英气呼呼的嘴唇动了又动都没能说出句反对的话来,立时醒悟过来……孟成是真了解前妻啊!
“那今晚玉英姐跟我睡,让向明去办公室。”t王念立刻笑着接话道。
施向明:“……”
办公室有专门给加班工程师们打盹用的折叠床,每个人都能躺。
有轻微洁癖的施向明加到半夜两点都得回家,今天得……破天荒去睡一睡了。
两天没见到妈的孩子们终于从担心中缓过神来。
王念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在家过得有多小心翼翼,施书文和葫芦头含泪做完两套试卷,硬是写到十一点才结束。
“婶子,你不在家里都冷冰冰的。”葫芦头手指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婶子不在家叔叔就一直板着张脸,客厅里的灯亮到半夜都没熄,早上起来家里谁都不敢说话。
没吃没喝不说,就是感觉气氛压抑得连呼吸都得放轻点。
“你和书文去后院摘点菜,婶子这就做晚饭。”
到家第一件事,不是坐下来休息也不是安慰孩子们,而是得立刻准备做饭。
“婶子万岁!”葫芦头高兴地原地蹦跶,立即高高兴兴地回屋去叫施书文摘菜。
王念取下门边的围裙系上。
周玉英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很识相地搬了个小板凳坐到墙边,看着夫妻俩忙活。
施向明去后院抱柴火,又把调料罐都搬出来整齐摆放到灶台边。
洗锅煮米不用其他人叫,自己就忙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