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羽图案,露出一双柔意的眸子。
“祝姐姐?你怎么在这?”
沈平芜一时间都忘记了要尾随中年男人的事情,下意识就抓住了祝遥光的手腕,生怕下一秒女人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季羡这两天找祝遥光都快要找疯魔了。
沈平芜没想到自己还能在此处碰见祝遥光,她也没等祝遥光回答,一股脑如同倒豆子一般:“祝姐姐你再不回去,季羡都快要疯魔了!”
祝遥光看着一脸焦急的沈平芜,原先皱起的眉头也松了一些:
“这些话我们到时候再说。”
巷子里很黑,狭窄而又拥挤,堆放着各类七零八碎的杂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中年男人的背影便几乎快要淡出沈平芜的视线。
她点点头,心里也清楚当前情况,还是先看看那中年男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更为重要。
毕竟通过与那中年人的交流,很明显他与谢恒之间的联系要更为密切一些。
“你先跟在我身后,情况不对就立刻逃跑知道吗?”
祝遥光将沈平芜拉至自己的身后,扭过头垂眸认真道,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知道的祝姐姐!”沈平芜再次点点头,并没有告诉祝遥光其实自己一直被魔头逼着修炼,如今也不再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菜鸡了。
如同死寂一般的巷子里只有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脚步声。
祝遥光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尾随这个人了,就连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已经了如指掌,知道该如何躲避中年男人回头的视线。
巷子口也由一开始的狭窄渐渐变得宽敞。
祝遥光从怀中又摸出了一张面具,粉白色的面具上还刻着小狐狸的图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她扭头递给沈平芜:“我闲时雕的面具,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你要不戴上?”
“好!”
那面具摸上去手感细腻,也不知祝遥光付出了多少精力,就连面具上的小狐狸图案都栩栩如生。
沈平芜一拿到便爱不释手,她将面具扣在脸上,背过身想要摸一摸后面的丝带,温热的手指却摸到了冰冷的手指。
来人身上带着凌冽的寒意,宛若一柄举世无双的修剑,可偏偏此刻故意放柔了神情,只是好奇地扯着沈平芜脑后的那丝带。
沈平芜只是一回头,就对上了鹤春山那双失了光泽的眸子,以及他身后同样面容激动的季羡。
“你怎么在这?”
沈平芜一怔,鹤春山却没有丝毫意外,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上那粉白的丝带,低头认真。
身后的动静瞬间惊动了祝遥光。
祝遥光望着骤然出现在她们二人身后的男人,面露凝色,手中剑光乍闪,似乎只要鹤春山再有下一步动作,那把剑便会直接出鞘。
“等一下等一下!”
沈平芜虽然一惊,但是望着不知何时跟过来的鹤春山,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同祝遥光解释,只得赶忙挡在男人身前。
“祝姐姐,这个是自己人,自己人!”
祝遥光将信将疑地盯着鹤春山,随后直直望向季羡,似乎在确认。
在看见季羡也认真点头后,这才将腰间已经半出鞘的剑收了回去。
“既然如此,多有得罪。”
祝遥光的话音刚刚落下,沈平芜只觉自己身侧似乎刮过去一股强风,一道看不清身形的影子奔向祝遥光。
那是季羡。
沈平芜长舒一口气,扭过头对上鹤春山,忍不住扯了扯对方的衣袖:“你来这做什么,你又看不见?”
鹤春山凭感觉摸索着将手中的丝带打了个结,在听见沈平芜这一句话后勾了勾唇角。
接着,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俯身。
“怎么?你担心我?”
魔头语调微扬,听上去似乎心情大好,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句话叫眼前的沈平芜瞬间红了脸颊。
沈平芜觉得自己当真是病了。
她激动地退后两步,将手背贴在面具上,扭过头不去看鹤春山。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好在,鹤春山只是想着逗弄两句,并没有逮着沈平芜不放,他转过身朝着中年男人的方向走去。
在越过沈平芜身侧时,丢下一句,“我不过是来找人算账罢了。”鹤春山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只是恰好与你们撞见。”
与祝遥光交谈的季羡嘴角抽搐两下,他本来不过是单纯想看看魔头究竟想要去哪里。
谁知一出门,鹤春山就跟开了天眼一般,步步紧跟在沈平芜的身后。
就这样,还说只是恰好路过?
季羡表示没有人会蠢到相信这种滑稽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