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格绒只能讪笑道:“刚刚外臣想了想,凤侯爷说的嫁妆其实也不是不行,我们凑凑就够了,一切都按照凤侯爷说的办吧。”
说着,生怕凤凌绝和谢灼反悔,连滚带爬地跑了。
处理完狄格绒,大殿的气氛就变得格外诡异。
凤凌绝扭头问站在身边的凤离:“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怎麽进来了?”
凤离低头在凤凌绝耳边说了几句话,时不时眼神朝着谢灼那边看,显然是在说戒指的事情。
而凤凌绝自然而然也注意到了谢灼手上的戒指,眯了眯眼睛,审视地看着谢灼。
谢灼也不害怕,大大方方地,任由凤凌绝打量自己。
“摄政王手上的那枚戒指倒是别致的很,可否借本侯一观?”
若是其他人,谢灼是一百个不肯的,可这人是凤凌绝,于是小心翼翼地取下来,让凤离拿着给凤凌绝看。
凤凌绝仔细看过,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凝重,还有些微妙,甚至是费解。
而後凤凌绝问:“这是棠儿给你的?”
谢灼点头:“是。”
凤凌绝又问:“给你的时候,棠儿说过什麽话没有?”
谢灼想了想,道:“没。”
凤凌绝脸色越发凝重,将戒指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也不避讳谢灼了,对凤离道:“你现在就去问问你兄长,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凤离惊愕道:“母侯,这戒指是真的?!”
凤凌绝沉声道:“是。”
凤离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狠狠地瞪了谢灼谢灼一眼,急匆匆地跑出去了,是去找白锦棠了。
谢灼询问:“敢问凤侯,这戒指可是有什麽不妥?”
“没有。”凤凌绝问道,“你是哪里人士?家里是做什麽的?可还有什麽人?你和棠儿又是如何认识的?最重要的是,安王的事情是你授意的,还是另有隐情?你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本侯一剑劈了你!”
好好的白菜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被人抱走了,而且还是这个谢灼,这换谁都生气,也难为凤凌没没拿刀问候,而是在这里慢慢问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谢灼砸的有点懵逼。
谢灼道:“我是冕州人士,父亲本是一个小小县令,母亲是商户之女,因为不愿意贿赂贪官污吏,得罪了顶头上司,最後被人陷害致死,我死里逃生後,就被一个老头收养,学了几年的武功,後来西南大乱便去参军,这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见多了底层人的挣扎,见多了命如草芥,也见多了好人不得好死,所以谢灼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想要推翻这个腐朽的王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不觉得自己比谁差,也坚信这江山在他的手里,只会越来越好。
直到他遇见白锦棠,他愿意向他俯首称臣。
旋即谢灼又讲述了自己和白锦棠在青州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不敢有丝毫隐瞒。
而後谢灼郑重道:“安王一事,我并不知情。”
凤凌绝冷笑:“我知道,要不然我早就动手了。”
谢灼一噎。
凤凌绝:“青州时,他那样算计你,你不怪他?”
这种事情,不能说怪,因为凤凌绝会一剑劈了他。
也不能说不怪,因为太假。
所以这个问题,需要万分谨慎。
谢灼直言:“说不怪是假的,可我喜欢他,也知道他的不得已,到最後只剩下庆幸,幸而他的毒解了,幸而我也没死,幸而我们都咬着牙走了过来。”
一字一句,真真切切,满腹真心。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这样的回答,让凤凌绝十分满意,于是就放过了谢灼,不过後续肯定是要让人将谢灼的祖宗十八代查个底朝天。
谢灼暗自松了一口气。
昔日里他和凤凌绝对上,那是针锋相对,说起话来十分不客气,更别说紧张了。
可现在不一样,这是在见家长!
两个人就这样喝着茶,谢灼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寻思着凤离怎麽还没有带白锦棠过来,他再继续和凤凌绝待下去,怕是要紧张出病来。
又过了一会,凤离倒是回来了,白锦棠却没跟着一起来,来的是落雨。
谢灼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的锦棠呢?他亲爱的锦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