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上去呢,还是收拾东西,搬进来呢。
困意已经缓缓地占据白锦棠的身心,趁着最後的清明,他抓着谢灼的衣襟道:“找地方将他们安顿下来。”
谢灼给长羽一个眼神,长羽连忙道:“王爷放心,宁王放心,属下定然会将两位安排妥当。”
如此才算是解决了。
看着白锦棠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要为难自己的样子,谢灼有些无奈:
“困就睡吧。”
白锦棠有些迟疑:“你……”
谢灼:“我要是真想做什麽,还用得着趁你睡觉做?”
白锦棠这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当真睡了过去。
看见白锦棠窝在他怀里的乖巧模样,谢灼心里一暖,对白锦棠的怨气也因此消散不少。
雪静静的下着。
谢灼走进房间,将怀里的人的鞋子袜子全部褪去,将人放在床榻上。
紧接着又要去解白锦棠的衣带,这一举动,活像是触发了什麽机关一样,不过才摸上,那紧闭的双眼忽然就睁开了。
茫然困倦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谢灼,像是在质问谢灼做什麽一样。
谢灼:“衣服脱了,要不然难受。”
白锦棠这才又缓缓闭上眼睛,而谢灼把白锦棠剥的只剩下亵衣,自己也将衣服脱了,钻进被窝,长臂一拦,将白锦棠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白锦棠当夜就起了高热,烫的和个火炉一样,面色绯红,几乎已经神志不清。吓得谢灼连忙起身让长羽去喊了落雨。
那边的落雨知道後,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看着热的烫手的白锦棠,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
谢灼也是着急,追着问:“怎麽样?”
落雨也不怕谢灼了,一边给白锦棠扎针,一边哭着说:“我家主子都快烧熟了!”
谢灼:“……”
落雨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到最後哭到打嗝,还不忘朝着谢灼大吼:“白天的时候,我就想说你,你是牲口吗?你看你把我家主子咬成什麽样了,这浑身上下有一丁点的好肉吗?”
着实是白锦棠把他气狠了,自己又带着怒气,才把人弄成这样。
长羽站在一边听着,吓得咽口水,一边感慨落雨胆大包天,敢这样对自家王爷说话,一边害怕他家王爷一个不高兴,将人脑袋砍了。
谢灼却从始至终一声不吭。
“主子这些年的身体本就不好,整个宁王府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结果才到这里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呜呜……”
“就算他身上的毒解了,可这些年的折腾终究是坏了根基,落下了病根,哪能和平常人相提并论啊。你要是真想杀我家主子,直接动手不行吗?为什麽要这样折磨羞辱我们家主子,呜呜……”
等落雨为白锦棠扎完针,秋风那边的药也熬好了,正好端了进来。
谢灼接过药,面无表情道:“这里有我照顾着,你们先下去吧。”
落雨不想走,最後被长羽拖走的,生怕谢灼马上真的动手。
等人悉数离开,谢灼坐在床边,将白锦棠从床榻上捞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白锦棠的脸色煞白如雪,让谢灼瞬间想起那次白锦棠毒发昏迷时,就是这个样子,毫无生机,冰凉冰凉的,仿佛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只不过现在的白锦棠还有温度,起码不是死人一样冰冷。
谢灼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身上,体会到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报复他,又喜欢他,弄伤他,又後悔,想要占有他,又怕他恨自己。
总而言之,无论怎麽样,总是不如意。
就像是手脚被套住了枷锁,满口的尖牙被带上了口枷,将他囚禁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之中。
可他们不是一路人啊。
白锦棠想要问鼎天下,想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他绝对不允许。
因为他知道,白锦棠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会好不留情的抛弃他,杀死他,就像是落花坡那次一样。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白锦棠坐上那个位置,任何人都可以,唯独白锦棠不行。
即使白锦棠恨他,埋怨他,想要杀他,都无所谓,只要他的人在自己身边,永远离不开自己就行。
“锦棠,喝药了。”
他将碗里的药含在嘴里,低头渡给了昏迷不清的白锦棠。
看着怀中人下意识地吞咽动作,一个吻霸道地落在白锦棠的唇角。
“白锦棠,你是我的。”
没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