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什麽意思?”
谢灼不怀好意地看着凌若尘,满脸地挑衅道:“孤刚刚也说了,只有打赢了才能见,那帝师大人还想不想见一见呢?”
其实到这里,凌若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无论他和凤离,只要有一个人能见到白锦棠就行了,可是看着谢灼那挑衅的眼神,又想到这人和白锦棠的关系,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怒气。怒气里还夹杂着一种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绪,叫做嫉妒。
谢灼接着火上浇油:“帝师大人真的不见吗?如果帝师大人想见的话,孤也能给帝师大人放个水?”薄唇轻啓,冷冷吐出一句,“就是不知道帝师大人敢不敢和本王打一架了?”
凌若尘眸光微闪:“好。”竟然就这样干净利索地答应了。
此话一出,莫说是凤离了,就连长羽也忍不住惊讶。
这帝师大人也不是什麽好斗之人啊,怎麽就答应了?
等两个人真正站到演武台上时,衆人还觉得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演武台是一个不存在道德枷锁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释放自己,无所谓别人的看法和观点,甚至丢掉内心坚守的礼义廉耻。因为从你站在那上面一刻,你就是个武士,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赢,活下去。
没有武器,全靠这肉搏。
像是两头争夺配偶的野兽,发出威胁的嘶吼声,他们激烈的争斗,厮杀,想要咬断对方的脖颈,将对方所有的一切都踩在脚底下。
拳头砸在人的身上,是沉闷的声音,是骨骼断裂的声响。
华贵的玄袍,和那雪白的衣衫,成了这方天地最後的颜色。
如同水火一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谢灼眸光凶狠,藏在眼眸里的饿兽已经破体而出,巨大的内力不顾一切地和凌若尘对上。
他们的掌心交叠在一起,内力撞击之下,骇人罡风将演武台周围的雪全部掀翻,露出演武台最原本的样子。
衆人被逼的连连後退,衣袍翻飞,雪簌簌的落下,几乎要遮住所有人的视线,所有人都用袖子阻挡着,费力地去看演武台上的场景。
落雨问道:“谁会赢?”
秋风脸色不太好看,低声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
“咚!”
凌若尘另一只手朝着谢灼打了过去!
而谢灼不甘示弱,直接硬碰硬地对上!
两股内力彻底对上,剧烈的风撕裂时空,马上就要将对方撕碎!
秋风道:“是……谢灼……”
果不其然,凌若尘的脸色越来愈苍白,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头和衣襟,身体摇摇欲坠,已经看出来凌若尘的吃力了。
而始作俑者的谢灼,嘴角上扬,一脸的不屑,他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既然是做人家师父的,就别有什麽不该有的想法,凌若尘,皇宫门口,你阻止不了我,现在的你,也带不走白锦棠!”
凌若尘瞳孔巨震,一股红顺着他的眼底迅速蔓延,气息忽然紊乱,经脉里的内力更是骤然暴乱起来。
他的唇角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谢灼:“滚吧!”
只听“嘭”的一声,内力相对,空气再也承受不住,轰然爆炸!
秋风落雨:“帝师大人!”
凤离:“帝师!”
风卷残雪,枯叶腾飞,将人逼得连连後退,寸进不得!整个院落都因为这一击颤抖,凌若尘的身体更是被这爆炸掀翻,身体朝着演舞台下狠狠甩去!
内力的馀波经久不息,枯叶残雪漫天,遮天蔽日。
谢灼负手站在演武台上,凤眸高高挑起,唇角含着一抹轻蔑的笑意,衣袍舞动,上面绣着的蟒张狂狰狞。
无人敢触碰其逆鳞,无人敢冒犯与他。
尘埃落地,视线终于清明。
那本该像条死狗一样摔在地上的凌若尘却被人扶住了。
来者神色有些疲倦,清凌凌的眼睛淡淡地看着演武台上的人,身上并不合身袍子簌簌作响,空荡荡的穿在他的身上。
谢灼瞳孔紧缩,有些惊愕。
雪在他们之间悄悄落下,像是万里沟壑。
秋风落雨大喜,叫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