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自己说过的甜言蜜语,所有对他的情真意切,可是否也曾照搬不误的说与他人听?
一想到这里,谢灼就醋的不行。
“此地此时,今世今言,便只对你一人说过,往後也不会有其他人。”
谢灼:“真的?”
白锦棠承诺:“天地为鉴,明月为证。”
“你这个人,什麽都好,就是容易想太多?”白锦棠无奈道。
谢灼理直气壮道:“不想多,万一你被人拐跑了怎麽办?”
因爱故生忧怖,又生怨憎。
谢灼并不是个疑心的性子,但自从来了伽蓝寺,他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风雨欲来,又像是什麽东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无声息的逼近。
那种恐慌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却能时时刻刻地笼罩着他,总觉得马上就会降临。
而白锦棠是他最牵心挂念之人,所以总是忍不住确认白锦棠是真的喜欢他,想要和他过一辈子这个事实,试图以此来获取安全感。
白锦棠对谢灼十分的有耐心,他安抚道:“永远都不会的。”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快点写吧。”白锦棠将砚台捧在手心里,又将毛笔递了过去,催促道,“来都来了,写点什麽吧。”
谢灼握紧毛笔,笑着对白锦棠道:“既然不求姻缘,那就写——”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1】。
“我的锦棠,定然会长命百岁的。”等墨迹干涸,遒劲的字体落在红绸之上,张扬又放肆。
他们一起将那块红绸挂在了姻缘树的最顶上,好让天地看见,好让明月知道。
仿佛那样,他们的愿望就会实现一样。
谢灼同白锦棠十指相扣,嘴角上扬,心里满是喜悦。
真好啊,他们走过了姻缘桥,来到了同心湖,如今又写了祈愿红绸,挂在了这姻缘树上。
既是如此有诚心,上天也该保佑他们的。
等两个人回去後,已经是深夜了,秋风落雨因为不放心,正守在门口打瞌睡,眼看着下巴都要砸到脚尖了。
“主子,夫人,你们终于回来了啊。”忙着打架的眼皮,终于在见到白锦棠精神起来。
白锦棠笑着点头:“不是说不用等我嘛?困成这样了,还不去睡觉。”
落雨撅了撅嘴:“这里不比王府,尤其是是今晚的庙会,人多眼杂的,很危险的。”
白锦棠哭笑不得:“好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和秋风快点回去睡吧。”
落雨这才点头,和秋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现如今只剩下一个居心叵测的谢灼,如今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白锦棠慢悠悠地道:“别看了,你也回去吧。”
“好吧。”如果谢灼身後有一个大尾巴,那他的尾巴现如今已经能扫地了,看着谢灼一步三回头地回了自己爹房间,白锦棠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往自己房间走去了。
房间燃着香炉,白锦棠经过时,顺手将用已经凉透的茶水浇灭了,似乎觉得房间太闷,又把窗户打开了。
慢悠悠地洗漱过後,白锦棠也不脱衣服,就这样合衣躺在了床上。
看着跳跃闪动的烛火,白锦棠指尖隔空一弹,随着一声气音,烛火灭了。
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月光透进来,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屋外的风吹林梢的声音,索索作响,又像是有人轻手轻脚走过满地落叶时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