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不解:“好好的怎麽不画了?”
白芜嗤了一声:“一副破画一直在讨价还价,就那麽几百块钱都不够我累的,而且还动不动弄的身上都是颜料,我以後再也不画画了,脏死了!”
宋砚嘴唇动了动,一时竟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画画不是一直以来你最喜欢的事情吗,你忘了你说过要开画室的。”
白芜语气不屑:“画室能挣几个钱,都不够我买个包的,以後整个白氏集团都是我的,谁稀罕一个画室。”
宋砚沉默了,身後的白玺拳头也紧了:他姐这是被什麽东西附身了吗?怎麽突然变得这麽狂妄无知!
白芜却不管宋砚,直接挂断电话,後边宋砚再打过来,她干脆关机了,然後擡头看向苏仁玉时又变成一副温柔娇羞的模样:“你刚才说什麽?继续说。”
苏仁玉暗暗翻了个白眼:真是个又蠢又两面三刀的虚僞女人!
他耐着性子将自己目前面临的处境讲了一遍,今天早上,他爸居然把那个私生子的母亲也接回家里住了,家里佣人公然叫那个女人为太太。
苏仁玉气不过,找父亲辩论了几句,不管怎麽说,现在他母亲跟父亲还没有签离婚协议,苏父公然带着其他女人登堂入室,置他和母亲于何地?
苏父却理直气壮:“我早让律师把离婚协议给你妈了,是她自己不肯签,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那个女人一进门就给他下马威,在一旁明着劝他实则挑拨离间,可苏父一心偏向私生子,还答应周末可以让私生子去公司实习,而苏仁玉自从他妈妈出事後,父亲就再也没让他接触过公司事物了。
所以苏仁玉急切的想要救出母亲,并不全是为了母子之情,更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母亲坐牢,公司就会彻底落在父亲手里,从目前的情况看,父亲摆明是放弃了他打算培养私生子,苏仁玉根本没有能力去争,他只有先救出母亲,公司是父母一起打拼出来的,就算离婚,母亲手里也会分到股份。
苏仁玉特意将自己在家中的处境说的十分凄惨,恳求道:“我也明白我妈给你小姨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她现在已经收到了惩罚,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白芜,你能不能跟家里求求情,放过我妈,她如果被判了刑,我也就毁了。”
说着伸出手握住白芜放在桌上的手:“我现在在家里真的处境艰难,那个私生子公然登堂入室挑衅我,白芜,你会帮我的,对吗?”
白芜心里泛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被苏仁玉攥住的手仿佛碰了什麽脏东西一样,让她几乎要起鸡皮疙瘩,可诡异的是,她脑子里传递出来的心意却是开心和羞涩,以及被心上人触碰的怦然心动。
就好像一个人被分割成了两个个体,脑子和心不在同一空间,心里分明很恶心很讨厌,脑子却告诉她,她现在很开心很甜蜜。
这种撕裂感让白芜一阵眩晕,她下意识要拒绝,嘴上却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苏仁玉松了口气:“谢谢,等我渡过难关,绝不会辜负你的。”
白芜害羞的摇了摇头:“只要能帮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白玺再也听不下去了,扯下口罩腾的起身走过去,一把将白芜拽起:“你说出来约会,就是跟他?”
白芜跟苏仁玉都吓了一跳:“你怎麽在这里?”
白玺怒指向苏仁玉,质问白芜:“你知不知道是他妈妈派人破坏小姨的婚姻,还给小姨造谣,害的小姨身败名裂,至今都不敢出门见人,你居然还跟他来往,答应替他说情,白芜,你现在出息了啊!”
白芜甩开他的手,理直气壮:“又不是他做的,再说小姨的婚姻本来就有问题,那个死男人当初还试图非礼过我,小姨跟这种人离婚是脱离苦海,还要感谢苏学长的妈妈让她认清这种渣男呢!
而且小姨那些照片都是那个渣男拍的,又不是苏学长的妈妈拍的,你们有本事去找罪魁祸首,干嘛对苏学长不依不饶的!”
白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要不要听听你现在再说什麽?如果不是他妈妈指使,那个渣男怎麽可能拍那些照片?如果不是他妈妈推波助澜,那些照片怎麽会传的到处都是,你还帮他说话,忘了小姨从小到大有多疼你吗?”
白芜哼道:“如果她真的疼我,就不要追究苏学长妈妈的责任,不要让我左右为难!”
“你……”白玺失望的看着她:“你怎麽变成了这样?”
白芜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哪里说的不对?”
白玺把目标转向冷眼看着他们姐弟吵架,高高挂起的苏仁玉身上:“白芜,你是白痴吗?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只是在利用你!”
白芜却一下子怒了,砰一声将玻璃水杯砸到地上,眼神凶恶的瞪着白玺:“你少挑拨离间胡说八道,苏学长才不是这种人!”
白玺震惊:“你为了他跟我摔杯子?”
白芜依旧恶狠狠的模样:“谁敢说苏学长坏话,我都不会放过他!”
白玺深吸口气,看她已经着魔了,干脆不再跟她讲道理,强行拽着白芜拖出饭店,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塞进车里,然後转头警告追出来的苏仁玉:“别再让我看见你纠缠我姐,否则我要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