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一会儿帮我请个假,我去医院一趟。”
王思瑶奇怪:“马上上课了,你这会儿去医院干嘛?”
“我不放心宋砚。”白芜套上羽绒服就往外跑。
到了医院一问护士台,才知道宋母因为看到方淮山在网上胡说八道,一急之下病重了,在icu现在都还没醒。
她又跑到ICU病房前,果然看到宋砚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发呆,白芜快步走过去:“宋砚。”
宋砚回过神:“你怎麽来了?今天早上不是有课吗?”
“你半天不回信息,我就知道肯定有事。”白芜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问道:“阿姨现在怎麽样?”
宋砚摇摇头:“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准备。”
白芜呆住:“怎麽会这麽严重?”
宋砚又红了眼眶:“她本来就到了强弩之末,前些天医生就说可能没多少日子了,是突然找到舅舅才让我妈高兴起来,也精神了不少,没想到……”
其实白芜也早知道,宋母撑到现在,病已经治不了了,医生能做的也只是让她不那麽痛苦,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力挺着。
可方淮山这麽一闹,一下子打击到了宋母,就好像一个气球被针扎破,人自然也就不行了。
“你吃饭了吗?”
宋砚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吃不下。”
“我去买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麽行。”
白芜刚转身,宋砚突然擡手拉住她:“能不能陪我待一会儿?”
白芜又转回身,坐到她身边,宋砚慢慢放松身体靠在她身上,这一天一夜里始终在空中漂浮着的心,仿佛此刻才终于找到着落点。
白芜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叉相握:“宋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别难过,不管谁离开你,我都不会。”
“真的吗?”
“真的。”
宋人杰昨晚也在这儿守了一夜,到了早上他要换药才回去,这会儿他正在忙着对付方淮山和裴家,又不放心宋砚一个人,就让妻子下来陪着宋砚。
夏姑姑买了一些早餐过来,刚拐过弯,就看到宋砚跟白芜抱在一起,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往後退了几步又退回拐角,缓了缓又悄悄往出看过去,宋砚还是跟白芜抱在一起,两人不知道在说什麽,姿态看上去很亲密。
她心里砰砰直跳,想到自家外甥女,夏安祤早在上中学情犊初开的年纪,就发现自己性取向跟别人不同,喜欢的是女生,她也没有隐瞒,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
所幸夏家是个开明的家庭,家族也有不少成员在国外,耳濡目染,对这种事并不是太过难以接受,在试了几次,又去医院看过,确定夏安祤确实天生喜欢同性後,夏家也就只好接受了这件事。
因此夏姑姑对这种事比其他人要更加敏感一些,她有些心惊肉跳:难道宋砚也喜欢同性?
她突然想起自己送给宋砚的翡翠镯子,宋砚毫不犹豫就给了白芜,她虽然跟宋砚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来宋砚性格高冷,不是那麽容易跟别人卸下心防的,可她对白芜却完全不同。
还有这次,为了彻底帮白家解决麻烦,宋砚甚至不惜引火烧身,这两人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夏姑姑迟疑了半天,还是没有出去,又转身回了宋人杰的病房。
宋人杰正在跟警察局局长通话,网上对于裴家逼迫别人捐器官一事闹的很厉害,群情激愤,但裴家之前已经推出了女婿顶罪,包括这次他们反应也很快,在舆论一爆发时,裴氏就立刻做出应对。
因为这件事已经在警察局被登记了案底,裴家知道糊弄不过去,干脆态度诚恳的先道歉,然後把一切责任全部推到女婿身上,表明裴家对此全不知情,所有事情都是女婿做的,跟他们无关。
但不管怎麽说,这件事裴家也是有责任的,所以他们愿意承担责任,专门成立几个慈善项目,包括对人口失踪丶拐卖等等提供帮助。
之後,又暗戳戳把错误推到宋砚头上,指责是宋砚为了给母亲治病换肾,刻意勾引裴言澈,然後骗取裴家为她母亲换肾,还把一切脏水都泼给宋砚,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非法逼迫别人捐肾这件事,一切根源都是宋砚。
宋人杰当然不能任由他们这麽污蔑自己侄女,跟警察局商量着公布之前裴家二爷非法取用别人心脏的事情,将脏水泼回到裴家头上。
然後又打了个电话,趁这个势头,把市长贪污的事情一块抖出来,这次裴家敢这麽干,市长和高家也在里头参与了,不能放过他们。
等吩咐完挂断电话,一回头看到妻子心不在焉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早餐,宋人杰奇怪道:“我不是让你下去陪着小砚,你怎麽回来了?”
夏姑姑回过神,勉强笑道:“她朋友来了,在下面陪她。”
“又是白家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