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婚宴上的变故,弟子们心知肚明这彦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麽代课就是冲着萧尘来的。
谁来讲课对萧尘来说没什麽区别,他现在只想早点考核完,然後回流光宫。
因此彦章讲的时候,他听得十分认真,可彦章每条门规都讲得格外详细,有时讲着讲着就扯到修行上去了,偶尔还讲讲修仙界大佬的生平事迹,这些比起门规来新入门的弟子更感兴趣,萧尘也不好说什麽,而且有一些奇闻异志他也很感兴趣。
且自他入戒律堂听学开始,一连五日,彦章除了讲课也没有其他举动,他觉得也并无不妥,至于考核,他有系统在,到时候帮他作弊就是。
这日,听完了一天的课,萧尘伸了个懒腰回房,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的门前。
“柏池师兄怎麽在这里?”
柏池笑了下:“可以请我入内喝杯茶麽?”
萧尘默默叹息一声,如果他说不可以,柏池就会老实地离开,那就好了。
“当然可以,柏池师兄请。”
说完推开房门,邀柏池入内。
“柏池师兄寻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讨杯茶,不妨直言。”
柏池在桌案旁落座:“萧尘,我与元嘉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原来是来示威的,那你可真是自找的,萧尘相对柏池而坐,随手倒了杯茶:“说实话,我很感谢柏池师兄。”
“哦?”
“若不是柏池师兄狼心狗肺不懂珍惜,我又哪有这麽好的运气遇到元嘉这麽好的人呢。”
柏池指尖颤了下,垂眸:“你说的对,的确是我不懂珍惜,从前他对我那般体贴,几乎我要什麽他便给我什麽,从来不舍得我受到伤害,有一次大考遇到一只妖兽,那妖兽伤了我,他便不要命的冲了过去,最後将那妖兽诛杀了,妖丹给了我,可他自己伤重昏厥了整整三日,还有一次……”
萧尘打断:“柏池师兄同我说这些做什麽?”
柏池温声:“我与元嘉十几年的情谊,他如何待我你应该听说过,他如今选择你不过是因为一时伤情,他爱我爱了十几年,之前是我的错伤了他的心,如今我愿意改,我相信只要我待他好些他定然会回心转意,如今你与他尚未成婚,还可抽身而去,我想劝你离开,免得未来被伤。”
萧尘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倏然擡手扼住柏池的咽喉。
柏池从来没有想过看着文弱的萧尘竟会对他动手:“萧尘,杀了我谢元嘉只会恨你。”
萧尘笑了,清冷道:“你以为我是因为谢元嘉在乎你才想杀你?”
“不然呢!萧尘,你就是嫉妒我与谢元嘉的过去。”
萧尘沉眸:“我想杀你,是因为元嘉诚心待你,你却践踏他的真心,你背叛他时,他该有多疼!如今,你後悔了,就想回头要他的好,可你凭什麽?一个心里只有自己的人凭什麽敢去奢求他的好!如今我拼命都想护着的人,你把他当什麽?你真的爱过他麽?”
“你有什麽资格这麽说我,我怎麽不爱他!”
“爱他就在被他拒绝後将他推入死路?若这是你的爱,那被你爱的人还真是不幸。”
柏池攥拳,後冷笑:“说得简单,若谢元嘉拒绝了你,我不信你还能爱他。”
萧尘清冷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元嘉他根本就不会拒绝我。”
语落手上用力,竟似真的要杀了柏池一般,眼见柏池就要被活活掐死时,彦章现身将人救下:“柏池,你回去吧。”
柏池走後,彦章挨着萧尘坐下:“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辣手无情的时候,柏池的身份特殊,若死在你手中,会很麻烦。柏池的话不可全信,但有一点是真的,他与谢元嘉确实是两小无猜,从谢元嘉入门开始两人关系就十分要好,十多年谢元嘉的确不惧生死地为柏池做了很多事。”
萧尘有些不耐烦地摩挲着茶盏:“彦章师兄同我说这些是想挑拨我与元嘉的关系?”
彦章笑了下,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那我的目的达到了麽?”
萧尘指尖停下了动作,他倒没想到彦章会这麽干脆地承认了:“达到了。我心悦于他,听到他过往对他人如何如何好,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无,这段情史估计够他睡半年书房的。”
彦章眸中不可见地划过嫉妒:“哦?我原以为你会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你根本不会在乎呢?”
萧尘叹息一声:“哪有那麽容易过去,但又无可奈何,谁让我没有早一些遇见他呢,更多的是遗憾吧。”
彦章默默攥了攥拳,温声:“的确遗憾,为什麽不能更早的相遇?萧尘,选我试一试。”
萧尘:……
“即便没有更早的相遇,但我们终归是相遇了,既然相遇了是不是说明我们也是有缘分的对麽?”
“没有。”
“别急着拒绝我,相遇最早的两个人未必能走到最後,就好似谢元嘉与柏池。萧尘,试着喜欢我接受我吧,因为最终与你相伴馀生的人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
萧尘还要开口,彦章已经起身:“早些睡吧,明日还要上课,若在我的课堂上瞌睡,我可会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