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白泽简简单单的回了他一个字:“魔骨复苏与否,不在任何外部因素,皆在神君本心。”
“您不肯醒,摇光仙君也不能活。”
“怎麽可能!”
白泽的话完全颠覆了耿星河的认知。
他一直以为,魔神复苏才是师尊的终点,可现在告诉他,魔神不能复苏,也是师尊的终点?
难道说他与师尊注定为天道所不容吗?
白泽轻叹了口气:“摇光仙君,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他也只是凭借本能,一知半解。神君当初留给他的信息不够,他理解错了,也很正常。”
“你什麽意思?”
耿星河完全迷茫了:“我不懂。”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神君当时用了这两句诗留作你们二人的名字,还不清楚吗?”
白泽那双琥珀色的竖瞳在明媚的阳光下眯成一条线:“迟长夜,是神君留给三界的剑。神君留下他,本就是为了防止自已神性丧失的。”
“只要能让神君保持神性不灭,摇光仙君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如今摇光仙君成为了阻挠您神性复苏的障碍,您觉得,会发生什麽事?”
他看着耿星河,眼光中尽是同情:“你们都误了。”
这个世界用了无数手段,想要修正魔神的神性不能复苏的错误。
可惜了,这两个人用情太深,以至于居然没有人能够触动耿星河。
本以为,如果迟长夜遇险,耿星河或许会爆发神性。
谁想到,他宁可满世界去寻找一片残魂,也不肯成为掌握凡人生死的神。
“那我怎麽办?”耿星河近乎绝望,“师尊,他等不下去了。”
“神君若是还不能复苏,无论摇光仙君做什麽,终究还是会回到这一天。”
白泽的声音很是平静:“神君……”
“我不想知道这个,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师尊,我怎麽能救他!那个人到底是谁!”
耿星河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致。
这些年,他拼命地积累声望丶拼命地去做曾经师尊该做的事情,拼命压制住自已本性里嗜血丶暴虐和冷酷的一面,都是为了找到那个人,救他的师尊!
他不想知道他的神性不能复苏会怎麽样!
先将师尊救回来,他会想办法激活魔骨的!
白泽又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看着耿星河猩红地眼眶,和近乎绝望地表情,白泽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目悲悯:“神君,摇光仙君的一魂二魄,一直在你的体内啊。”
“你说什麽?”
耿星河僵在原地,下意识地擡手按住自已的心口:“我,是我?”
他?
师尊的魂魄一直在他的体内?
那,师尊怎麽会感觉不到?
他又怎麽会毫无知觉!
白泽似乎一直在叹息:“曾经的摇光仙君,对世人有多冷漠,神君难道不知道吗?”
“他可以蔑视一切,可以眼睁睁看着一村的人去死,为什麽独独对神君你,一再施以援手?”
“因为,他的魂魄本来就在你的体内,他的魂魄在吸引他。”
“吸引他不断靠近你。”
“神君,这就是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