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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长夜早上醒来的时候,头都是晕的。
他只记得自已陪耿星河过年……
然後,喝了两杯。
哦,他还封印了大魔相柳。
迟长夜坐起来,准备下床。
然而脚踩到鞋子上,他猛然惊醒——
什麽玩意儿?
他,他封印了大魔相柳?
草(不是一种植物)!
迟长夜拔腿就往跑,鞋子只穿了一只都顾不上。
耿星河刚刚好进来给他请安,却只看到了迟长夜风一样的残影。
少年从没见过师尊这麽慌张过,二话不说拔腿就追了上去。
迟长夜一口气冲到梅园,看地面干干净净,一点儿痕迹没有,愤愤地骂了句脏话。
他的背後,耿星河也追了上来:“师尊,怎麽了?”
迟长夜捏了捏眉心,转过身来:“没事。”
“是封印有何不妥?”耿星河担忧地问。
“不是。”迟长夜恢复了一贯清冷的表情。
“只是昨夜忘记将那魔物擒住,先问问他幕後主使到底是谁了。”迟长夜的语气有些懊恼。
想要将魔族带出魔渊,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空间术就行的。
对方能让相柳乖乖藏在那头八头蛇体内,又能在魔气泄露後,将相柳藏这麽久,必然是已经获得了相柳的认可。
那麽,他们到底是谁,相柳一定知道。
毕竟要向魔族献祭,那是需要献上灵魂的。
这可真是……
迟长夜看了一眼花开明艳的梅园,叹了口气:“罢了,慢慢来吧。”
实在不行,他下一趟魔渊,将相柳抓住打一顿,再好好问问吧。
反正也不是下不去。
迟长夜不再过分沉湎于自已醉酒误事的气恼中。
醉是他的错,酒是没有错的。
迟长夜进暗香亭坐下,看到桌上,茶点和冰糖葫芦还在,气道:“星河,酒给我。”
反正魔都封印起来了,他不管了,他要一醉方休。
耿星河叹了口气,脱下自已身上的外袍罩到迟长夜身上:“师尊要喝酒,好歹穿好衣服,洗漱了,弟子陪师尊喝就是。这个样子就要在这冰天雪地里喝酒,弟子不能茍同。”
什麽玩意儿,茍什麽同!
迟长夜刚想瞪耿星河,耿星河手中已经打出一面光镜,立在迟长夜面前。
看清光镜中自已的模样,迟长夜愣了愣,脸上不自觉地爬上一抹红晕。
光镜中的自已,青丝披散,衣襟敞开,身上披着徒弟的袍子,因为跑出来的急,还赤着一只脚,着实是……不太妥当。
“糊涂了。”迟长夜叹了口气,“听你的,先回去更衣。”
他说着就要往回走。
然而刚迈了一步,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迟长夜清醒的时候从来没被人这样抱过,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地就要一掌拍下去——
然後想到这是自已的徒弟,又悻悻收了手:“耿星河你干什麽,放下我。”
他怒斥道:“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