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上面的人保,石秋还动不了他什么,贾历文这个蠢货倒好,自己犯上去了!
偏偏这人又是他女婿不是随便什么门生,甩都甩不掉!
他要是石秋,现在都躲在县衙里面笑掉大牙了!
一时间邓禄只觉得疲倦无比,哑口无言,走到桌前坐下。
八仙桌上有一碟子浆果,红彤彤的颇为惹眼。
这果子量少又容易坏,都是商贩们千里迢迢从别的地方运来的。
卖到祁县的时候,昂贵无比,都快赶上一两银子一颗了。
这一小碟子,就值一百多两。
邓禄心底有气,一口吃半个扔半个,艳红的果子落到地上,砸成一滩烂泥,贾历文看着这景象,心底发凉。
邓禄不想保他了!
他一时间恨的牙痒痒,指着邓禄开口就骂,“你不管我,就别怕我把你的事情抖出去!”
“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你威胁我!”
邓禄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窝囊的女婿,半晌勃然大怒。
第22章县案首我儿出息了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试院那边准时响起了鼓声,紧接着就有衙役敲锣打鼓地走过各家街巷,提醒考生们前去应试了。
徐辞言几人早早地收拾妥当,准时到了试院门口。
和正场的人山人海不同,今日试院门外明显人少了很多,粗略看去,只有五十号考生,并着些送考的亲属。
搜身,过龙门,等到再次站在青砖广场的时候,徐辞言放眼望去,宽阔的场地里只有窸窸窣窣五十人。
看上去冷清了许多。
不过这不影响考生们的心情,他们都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六百多名学子里面最后就剩下五十个,难免让人有些自得。
趁着考官没来,考生们三三两两地交谈起来。
毕竟能到这地方的,都是本县的优秀学子,若是合得来,那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若是实在不行,也能混个眼熟。
一时间场内热热闹闹融洽无比。
徐辞言刚被陈钰几人指着认人,他年纪小,在入内圈的学子里面格外突出,因此有不少人接连着和他交谈。
陈钰本来还有些担心徐辞言应付不来这场面,见他举止大方得宜,神情自然,也不由得放松了心情。
一时间,徐辞言和其他考生也熟络起来。等到衙役敲锣示意考官进场的时候,还有几人与他和善告别。
二十五一组,众人依次排成两列,向考官作揖后礼房典吏高唱。
“徐家村考生徐辞言,城呗淮安坊考生陈钰,达安乡考生金尽梁……以上二十位考生,为县试第一场成绩优异者,经县尊大人钦点,特提坐堂号。”
一时间,学子们齐刷刷地抬头看向被点到名字的几人,暗含羡慕。
徐辞言跟着众人走到一处,一群青年人里,他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格外引人注意。
大厅的东侧,二十张桌椅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他的位号是堂三,恰好坐到第一排中间。
一抬眼,就见一群考官官服肃穆地坐在他们正前,严肃地盯着来人。
啪嗒!
还没开考,就有个考生承受不住压力,把考篮给撞翻了。
那考生一时间更是天崩地裂,面色苍白地抖着手弯腰,三五次捡不起来,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石秋看着这场面,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般抗压能力,实在是让人难评。
虽说科举选的是文采斐然之人,但这些人将来都是要当官的,这都受不了,以后怎么主政一方?
总不能和上官叙职抖,和下属交谈也抖吧?
再过半晌,等小吏将其他考生引入号房之后,初覆就正式开考了。
日光照在试院的青砖黑瓦上面,咚咚咚三声巨响,就有小吏举着题板快步过来。
这次不用徐辞言给钱了。
负责堂号的小吏直直地站在最中间,高高举起题板确保每个人都能看到,直到大半盏茶之后,才缓缓离去。
他走之前看了眼徐辞言,目露赞叹,赫然就是正场那日负责天字排的那位。
徐辞言顾不上太多,心神全都集中在考卷上了。
覆试的题目比正场要稍难一些,题量也要更大,除了四书题,五经题和作诗也要考了。
好在徐辞言准备得充分,见着题目了,也不觉得慌乱,依旧和正场那般,先构思,后行文,最后才眷抄到考卷上。
考场里气氛焦灼,考官都静悄悄地不多做打扰,一时间只剩下毛笔摩擦在纸面上的沙沙声。
徐辞言做好文章之后,长松一口气,取了考卷眷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