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划过我的皮肤,像一片轻柔的羽毛落过泛着丝丝缕缕的痒意,颀长的身体贴得离我很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哥哥蛊惑般缱绻的气息里,目之所及只有他瘦削的下巴,修长的脖颈,还有墨一般的发丝。
他低垂的眼睫像蝴蝶的尾翼,那如墨般的瞳孔望过来时我的心也跟着鼓舞。
我突然想起他刚刚的姿态,高傲清冷的哥哥,竟然在主动向我示软,示好。
我错开与他的对视,低下头,唇边露出浅淡笑意。
门外嘈杂,我被哥哥带出去时才知道除了泽和俞瀮,还有其他人在。
气氛有些微妙,我能明显看到俞瀮和泽在我们出来那一刻脸色明显的僵硬。
“伯爵大人。。。。。”
泽的视线划过我,最後低下头,恭敬的问了好。另外一个人低头速度很快,生怕惹祸上身。反倒俞瀮愣了愣,才有些僵硬的也跟着如此。
我注意到他手里还拎份奶茶,眉心突突的跳,赶紧把手里的裙子扔给泽说“我哥找我,我先回去了。”
然後就抓着哥哥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安缪斯跟没看见他们一样,姿态高傲冷冽,没有回应,黑色风衣下身形高挑,一双狭长的眉眼只是看着我,最後任由我扯着他走了出去。
车就等在外面,司机在外面一直吹着冷风,见到我们出来,恭敬的开了门。
我没回头,也自然没看到俞瀮追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直到车开出去很远很远。
哥哥把我抱在他怀里坐着,不知怎麽的,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冷笑,轻飘飘的。我擡起头,只见到他一直看着哪处,眼里清明,唇边哪有什麽笑意,我便以为我听错了。
……
我本身愚笨,接受教育晚,课程全落下就算了,老师还不敢管我。
考试时我不仅可以提前交卷走人,甚至还可以直接不用考,那几个监考老师一直注意着我的状态,生怕我考着考着烦了做出什麽事。
心惊胆颤守了一上午,万幸的是,小太子乖乖考完了,并没有拿他们出气。
到出成绩那天,教学楼下乌泱泱的一群人在那里看成绩,我远远瞥了一眼人群,转身走过。
我根本不用去看都能知道自己排在哪。
“我这次考的很好!竟然进步了两名!天啊!”婷俐和她姐妹一回来就兴奋的在那聊成绩,另一位显然兴致不高“啊。。。你倒好,我回去可就得挨训了。”
“哈哈哈哈,没事你忘了我们舞台剧得奖了吗?到时候够你拿去将功赎罪的。”婷俐笑嘻嘻的,说到舞台剧,她就想起一个人。赶紧又跑到我这来跟我打招呼。
演过舞台剧後,婷俐自认为与我熟络了不少,经常会来找我聊天,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讲。
她很有眼色的没过问我成绩,问我些关于去庆功活动的事情,原因是舞台剧得了奖,他们觉得我的功劳居多,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带我出去玩。
我有点心事,便应付她说好,然後她就一脸得逞的走了。
俞瀮出国了。
没有任何消息,那天过後只是很久很久没再见过他我才觉得奇怪,毕竟这人三天两头来我面前晃悠。
原本我还想着等他来了跟他说清楚,彻底拒绝他,毕竟我想要的目地已经达到了,所以是时候该丢弃这枚棋子,却很久都没见到他人。
我也没想那麽多,他自己放弃了看透了那更好,结果有天我习惯性翻墙出去时,路上碰到一位眉眼有几分像俞瀮的人把我拦住,他告诉我他堂哥出国了。
我没理他,寻思着走就走呗,跟我说干嘛。结果那人就哭了,说他堂哥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我脚步一顿,没继续听,擡脚走了。
耳畔的风声呼过,日子快入秋,我擡眼往窗外望去,那棵树下再也不会出现那道身影。
好像这一幕似曾相识,也太过熟悉。我又忆起最初上学时认识的那位女生,她的脸我已经记不得了,只有那扭曲的泪水和空荡的桌位一遍一遍提醒着我,如果不是俞瀮心甘情愿自己走的话,那还有谁能把他随随便便送出国?
我心中了然。
这本不是我意,我利用了他,我得到了我应有的关注,但好像有些过头了。
我再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和梦中一样,脆弱的活在别人的羽翼下,像只雏鸟般无能无力。
下午放学路过教学楼时,已经没什麽人了,我鬼使神差过去看了一下,我的名字。。。。。我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
我知道自己考的不好,这种公开处刑的行为,可能校方怕我生气,所以根本没把我名字放上去。
泽的名字太亮眼,赫然放在第一位,风风光光的,根本不用找。
原本觉得成绩无所谓的我,见到它排在一衆字体前面,竟突然有点嫉妒。
走出校门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处逆着人流走入,司机已经开了门,等着我上车,我却突然撒开腿一路向着泽跑去,司机错愕的喊了声少爷。。。。。。。。
我一路跑到泽的面前把他拦住。
他被人一挡,面色烦躁,却看清是我後迅速消散,伸出手摘下了耳机。
“怎麽了?”他问
他身姿挺拔,明明穿着一样的制服他却显得更有气质,与周围的人都有些格格不入。他似乎要去图书馆,见他没什麽事的样子,我那高高拽起的心放下一半,我也不知怎的,竟憋出一句“你是不是没吃那个糖?”
顿了顿,在他迟疑的目光下解释道“就是那个。。。。。学霸吃了会变笨的糖。”
不然他怎麽还是第一?
“吃了。”他突然对我笑。
“可能只是一颗的话对我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