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来的时候,我正坐在一旁打游戏。那凌厉的气息随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往这蔓延着,如他本人般,让人不容觑视。
他一直都是那样,骄矜清冷,高贵优雅,又那样危险,如同食物链顶端的猛兽,阴冷的毒蛇。。。。。但正是如此,更让人痴迷到狂躁,甘之如饴想跪在他脚边卑怯祈求他的怜悯。
好像世间一切迷人的因素全都凑到了他身上,由他诞生而存在。
曾经我一度讨厌过他的嘴脸,可能大概也是带有不甘心,和强烈的嫉妒,没有人会不嫉妒他,嫉妒他的才华,样貌,能力以及财富。
可是他又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你心里那一点点对他的不堪都不敢长久,都像是玷污。
校长和一衆师生领导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然後一路迎着回到办公室,热情的像是在招待学校的贵宾,而不是一个犯了事学生的家长。
校长原本让我一起出去等,我不愿,他也没强迫我,于是我就待着办公室里打游戏消磨时间。但心里有事,游戏也打不好。
我根本不想见到他。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内心的爱欲让他看出弊端,我只是想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思考接下来该如何面对他。。。。至少不是现在。
但事与愿违,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我不敢擡头,死死盯着手里的游戏画面,但馀光总是瞄见那双昂贵的皮鞋,往上就是黑色的西装裤,隔着衣服都能感到那修长俊美的腿型。和他主人一样,带着禁欲又神秘的气息。
我忽的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为自己的想法羞红了脸,头更低了,手指疯狂滑动有些急躁的打着游戏。
好在校长进来了,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他窸窸窣窣的又是搬椅子又是打来咖啡,忙活了好一阵才开始讲我的事。
“所以,你说那两个男生是为了安昱打架?”
他终于说出了来这里後的第一句话,语气平静,明明只是普通的询问,对面校长也突的出了一身冷汗,结巴道“也不是。。。。。也不算,我相信安昱是无辜的。。。。可能还有些其他原因,现在还不能确定真的是因为安昱。。。。。”
但事实上就是因为我。
我突然不想再继续待在这,我刚站起身,就被哥哥叫住,他坐在另一边,明明是来给我处理乱摊子的,但气质更像是在做一件小生意的谈判。
他问我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但就是不想在这待着,跟个犯人一样,去列数这些本就不是我犯的罪。我吸口气,没看他,我说哥哥我只是出去一下。
他没应,我就当他默认了,悄悄松了口气,打开门时又听到他叫我一会等他一起回去。
……
我迷迷糊糊的在外头还没吹两下风,他们就谈完了,哥哥带着我坐上了他的车,也没告诉我要去哪,一路上都很沉默。他不开口我也不讲话,避免这太过尴尬的氛围我扒拉着窗外看风景。
但是还是很陌生,风景很陌生,所有人都很陌生,就连到的地方也同样陌生。
那是一座很古老的大宅子,地方很大,随着繁华的大铁门的开啓,车缓缓驶进。一路上都有人在朝这个方向恭敬的鞠躬,我愣愣的看着这个被打理的井条有序的地方,依旧在车上坐着的我,却莫名的生出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可是分明我从未来过。
车停在阶梯下,有人过来打开了门,有人过来撑伞。。。。。。哥哥下了车,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停住脚步,他回头望向我。
我才回了神,有些仓促的从车内出来。
有人也过来给我打了伞,遮下了顶头那强烈的光线。我在阴影下,看着前面一身修长挺括黑西装,犹如帝王主宰一般,神秘漠然又高不可攀的哥哥,突然发觉为什麽我会有那样强烈的熟悉感。
一如我至今不肯承认那只是一场荒谬的梦境。
“哥哥。”我忍不住喊他。
但他也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便继续大步离去。
那一刻我的心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突然有些难过,心中指责自己刚刚在期待什麽?
我暗下自嘲,跟着男人的脚步一起走了进去。
那华丽的地毯,名贵的油画,中世纪般的建筑风格,繁华又繁琐,与记忆中的地方没有任何相似……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那些人在给我们打开门後就各自散去,佣人们沏来茶和点心,放到我桌前。有人站在一旁等着哥哥脱下外套,接下後也恭敬的离开。
一时偌大的地方只剩下我与哥哥两人。
我有些怯怯的看向坐在另一头的哥哥,他身形挺拔,坐姿也很优雅,他没看我,端起自己前面的杯子轻轻抿了口,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特有的高贵,魅惑和教养。我有些心口发热,他放下那一刻我也赶紧提杯喝一口,挡住一下自己太过赤裸的视线。
这也是。。。。我醒来後第一次与哥哥他独处。
“还记得这?”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放下杯子时冷不丁防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里发梀。我也不清楚他为什麽那麽问,但还是莫名突然带上期翼的意味说“不。。。不记得了。”
他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几秒後收了回去,陈述道“你房间在二楼。”
“哦。。。。”
又是一阵沉默,我从来没有跟哥哥呆在一个地方却这样束手束脚过,而现在却让我感觉手脚都不自在,干脆拿起桌上的点心吃。
然後偷偷馀光打量四周,照哥哥刚刚的话语来看,这应该就是我以前一直住过的地方,可是我四周都看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只身来到陌生的世界,只有待在哥哥身边我才会有一丝安心。
“所以,你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