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连忙说:“那位是异族来的乌娅公主,方才她想入明理堂,被我们拦下了,结果她就在下面等着,她也没做什麽,我们也不好赶人。”
明理堂外的侍卫有一半都是王府的旧人,自然知道他们家主子如今成了个惧内的,连忙替秋晏景作证:“公子,主子没见她,一个眼神都没给。”
谢懿说:“无妨,想等便等着吧!王爷还在忙吗?”
侍卫忙说:“在的在的,不久前秦相刚走,公子进去便是了。”
“好。”谢懿朝无岭摆手,踱步入了明理堂。
乌娅在下面站了两刻钟,站得腿都酸了,她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小公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若不是出发前父王千叮咛万嘱咐,叫她收敛脾气,莫要得罪了东秦新帝,她才不在这儿受这鸟气呢!
那男子来时,她也看见了,本以为是朝臣,可转念一想,入宫不束冠丶不着官袍,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哪里是什麽朝臣!
她气呼呼地上了台阶,被侍卫拦住,顿时恼了,说:“为什麽他能进去!”
因为那是未来的君後!
侍卫在心里默道,面上说:“自然是王爷首肯,否则属下等怎敢放人?明理堂是重要之地,没有王爷的许可,公主您是绝对进不去的,日头晒,公主还是早些回驿馆休息吧!待王爷处理完要务,属下替公主回禀一声,王爷会宣召公主的。”
乌娅怒斥:“你当我傻啊!你这不就是要先把我哄回去吗?”
好家夥,还是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痴傻的姑娘。侍卫在心里腹诽,严肃道:“属下绝无此意,但不管您在这里等多久,王爷都不会见您的,公主,请回吧!”
方才公子来了,王爷这时候见您,不是自找死路吗!
明理堂内,谢懿在案前点好了香,轻步走到秋晏景身後,双手搭上去,安静地替他捶背。
“珩之好贤惠啊!还知道心疼夫君了?”秋晏景抓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口,说:“你怎麽来了?”
“闲来无事,进宫陪陪你。”谢懿顺势压在他背上,凑过去边看奏折边说:“我在路上唤了人去御膳房,给你煮了我喜欢喝的排骨粥,就当晚膳了。”
“好啊,犒劳我还得用你喜欢吃的东西。”秋晏景捏他的手指,笑道:“你这是要犒劳我还是犒劳你自己啊?还有——”
秋晏景转头,捏着他的後颈一按,轻声说:“带着这麽重的酒味往我身上凑,欠打了麽不是?”
“我喝的是花酿,不醉人的,而且只是偶尔喝喝,小酌怡情,不伤身。”谢懿伸头在他唇上偷了个香,低低地说:“现在才醉了。”
“妖精。”秋晏景将他摁倒在案上,俯身吻住,勾着那红软俏皮的小舌欺负了许久,才轻喘着气说:“要不要放那公主进来看看?”
谢懿踹他,说:“你不要脸,我还不乐意给人看现场呢!何况传将出去,你这衆望所归的未来新帝就变成沉溺酒色的昏君了。”
“我怕什麽?”秋晏景握着他的脚踝,边把玩边懒声道:“何况让我沉溺的,只是珩之的美色而已。”
“好了,别贫!”谢懿挣开他的手,起身说:“发春也要看看地方,这里是明理堂,帝王处理政事的地方,收敛些吧!”
“珩之,这会儿说这个是不是太迟了?”秋晏景敲了敲书案,说:“这书案,想必珩之是第一个躺上去的人吧?瞧你,坐得舒服吗?”
他这话像是根刺,扎得谢懿立马就想从案上下来。
秋晏景拦住他,挤进他的腿间,让他毫无距离地感受着自己的滚烫和雀跃,沉声道:“我迟早要在这上面办了你。”
他声音发狠,让谢懿想起了他被全方面的掌控着,离死亡好近,近到他误以为自己下一瞬就要死了的时刻。
那个时候,秋晏景与他贴着呼吸说话时,声音也如此时这般,低低的,又藏着莫名的丶已经冒出了头的狠意。
那样令人窒息的极致的愉悦,谢懿体会了第一次,便害怕体会第二次。他难得怂了一回,箍着秋晏景的腰说:“好宸九,别吓我了。”
“……珩之。”秋晏景直勾勾地看了他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模样,实在让我怀疑——你到底是在求我放过你,还是在反其道而行之。”
“啊?”谢懿耳朵微烫,双腿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擡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僵得他大腿都快抽筋了,只得苍白无力地解释道:“你别污蔑我!青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心里半点污秽心思也没有。”
“你要知道一件事实,那就是我一看见你啊,就来了劲。所以珩之,乖点,可别一个劲地勾我了,我真受不住。”秋晏景亲亲他的下巴,温柔地道:“你再忍忍,待出了宫,我给你畅快,保证让你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