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淞连抄都不会抄,文档上的一千字和说废话无疑,但只能用说废话来凑齐一万字,沈玉铮打着商量,“我帮你写?”
“你不是要盯着後期剪辑吗?”
“不用时刻盯着,他们剪多少我就看多少。”
各有各的忙处,他的提议闻淞很心动,但给对方多增烦恼没必要,“下个星期不就开学了吗?你留着时间玩吧,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我也不会傻到把全部时间浪费在写检讨上。”沈玉铮怜惜闻淞的身体,九点上班九点下班,被父亲压一头,家族的高级社畜,熬夜加班次数只多不少,另外还要抽空写检讨。
铁打的身体都撑不住。
沈玉铮抢走他手中的咖啡,硬气十分,拉他起身,“一点了,你该睡觉了,检讨书我有经验,我替你写。”
闲着也是闲着,检讨在哪都能写,玩腻了手机就写几句,积少成多,满打满算一个月正好写完。
沈玉铮将写了十分之一的检讨书分享给自己。
闻淞被他推到房间内睡觉,被人盯着,他睡不着,闻言,沈玉铮关了灯。
黑暗中有对眼珠子往自己方向看,令人毛骨悚然,闻淞开了灯,“上来,你坐那像是房间闹鬼。”
“哪有鬼像我这麽好。”不恐吓不吃人,赠送看睡服务。
“你上不上来?不上来就滚回你的房间去,在床边坐着像只讨债的鬼。”
沈玉铮麻溜上床,“我不讨债。”
“你纯给我添堵。”
绿色独眼怪兽睡衣,胸前的口袋别了只立体的怪兽脑袋,闻淞起先不知道是什麽东西,枕着很奇怪,在他胸前摸了一把,揩油似的揉了揉,摸出那是个小玩偶,在书房他还调侃过,没过几小时玩的忘的干净。
他被自己蠢笑了,“幼稚鬼。”
睡衣穿在沈玉铮还挺合适的,反差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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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铮向来醒的比他晚,这次不知道出了什麽意外,闻淞醒时,沈玉铮不见踪影,身旁的位置是凉的,沈玉铮离开很久了。
没在院子里看猫,闻淞推开他的卧室门,果不其然,看见了沈玉铮忙碌的身影。
检讨书写的有模有样,像是写过无数次熟练于心,闻淞惊艳沈玉铮的速度,“五千字,你是怎麽写的?你没有睡觉?”
“睡了,梦里就在想了,我替你写检讨书,一切都发展都好好的,直到检讨交上去,市长看出端倪,居然长出一对黑色的大翅膀,把我从学校抓走,绑在火上烤,问我为什麽写检讨。”沈玉铮补充,“吓醒了。”
奇葩的想象让闻淞笑得不能自已,“有我在,伯父不会有机会把你放在火上烤。停停手,吃饭了。”
他合理推测,“闻淅今天可能会来,他说话不好听,不想见就不见,让他去公司找我。”
闻淞很惧怕闻淅和沈玉铮对上的场景,不把家里搞的一团乱,都是闻淅没本事。
闻淅说话难听,小时候礼仪课没上好,直来直往,说话不过大脑,不中听,万一有句话戳中了沈玉铮的心,又是个麻烦事。
沈玉铮他还是放心的。
沈玉铮:“他不是在福利院吗?”
“那又不是监狱,关不住他。”重新招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闻淞道,“他来了就让他去找我,不要和他多废话,不来接下来一星期都准备着。”
“他是洪水猛兽吗?这麽防着他。”沈玉铮没意识到闻淅对他的恶意有多大,和谭清文不相上下。
闻淞搬出名言名句,“我这是为了你好。”
换做平常,工作日闻淅会直入办公室,有事说事,沈玉铮在家,性质就不一样了,闻淅在他之前要呛几句沈玉铮,夺回点可怜的颜面。
闻淞不在身侧看着,他想造反易如反掌。
交代完毕,重新三四遍,闻淞依旧放心不下,查了闻淅的定位,还在福利院,有一半的几率今天不会来。
他上午有两场会议,定位派给摸鱼被他发现的助理紧盯着。
一个上午,定位就没变过,闻淞松口气,助理随後说道:“沈先生一小时前打了五次电话,似乎有急事。”
闻淞眉间的疲惫感没散完,“你不早说?”
闻淅和沈玉铮哪个重要,他们分不清吗?闻淅打过来,十有八九是鸡毛蒜皮的琐事,硬要说给他吐槽,而沈玉铮主动找他,说明确有急事。
“以後沈玉铮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闻淞打回去。
沈玉铮似乎有难言之隐,“有一对母子找你,她说……”
心脏像是被细钢丝捆住,猛地提起,闻淞没由头的丶遏制不住地痛心,“说什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沈玉铮回望打扮艳丽的妇女,“她说,她叫于秀禾。”
是闻淞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