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都想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一时间会议室内刀光剑影:
“馀总,前些年因着我们双方的特殊关系,我们虞氏才为您无底线让利。现在这份关系已经解除,12%的平台抽成您不能一直赖账吧。”
“我们的合同里没写12%的平台抽成,虞氏也没与潮汐互娱重新签订合同。这种玩笑话下次别开了,一丁点都不好笑。”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这次来也有与您重新商定的合同的意向。您放心,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您最大程度优惠。”
“别说得好像潮汐占了虞氏多大的便宜一样。根据虞氏最新财报,我的ip没少帮虞氏出货,我也因为与虞二的特殊关系在这些年一直无底线给虞氏让利!那可是连分成都没有的彻彻底底0元购!”
涉及到钱的问题,馀墨摆出强硬的姿态,“现在我们之间这份特殊关系已经消失,过去的已经过去,但未来该争取的利益我一分都不会让。”
最後馀墨说,“你们这次是来道歉的,但从见面到现在我只看到你们的傲慢,没看到你们丝毫的诚意。”
她沉下眉眼,挑明态度,“如果贵公司的态度一直如此,今天的生意没必要谈下去。”
一般生意要谈好几轮才能成,双方都没想着一次见面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还会频频接触,直到找到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虞氏高层面面相觑一阵,正要说几句体面话将今天的面谈告一段落,他们家小虞总就开口了。
他盖棺定论说,“馀总说得不错,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态度。我也认为你们今天不论是谈话态度,还是内容,都不合理。”
虞锦砚翠色的眼眸冰冷地扫向自己的下属们,“起身给馀总鞠躬道歉。”
其他虞氏高层:“?”我的队友将我痛击?
见他们梗着脖颈露出不情愿的模样,虞锦砚扬起眉梢压下嗓音问道:“聋了?”
于是下一刻坐在长桌对面的虞氏高层们纷纷起身,对着馀墨深鞠躬声细如蚊道,“对不起,馀总。”
从他们的整齐划一程度就能看出来他们平时没少道歉。
倒真是能屈能伸。
馀墨心里因虞氏独特的企业文化惊讶,面上却不动如山地扫向虞锦砚,“小虞总此前烫了我助理的手,你又打算什麽时候道歉呢?”
虞锦砚跟其他虞氏派来的高层不一样,让他们道歉可以,让这位领头羊当衆道歉就属于过于狂妄了。
江淮于办公桌的遮挡下扯动馀墨的袖子,小声劝道,“姐姐,让虞二哥哥私下与我道歉即可。”
“虞氏整个企业都极其注重脸面,你不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馀墨没说话,只是看向坐在她正对面的虞锦砚,她冷冷发出催促,“小虞总怎麽不说话?”
虞锦砚没有第一时间有所反应,他身边的下属们倒是跃跃欲试要替他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馀。
只是刚有人要开口发言,虞锦砚便摆摆手示意对方安静。
他与馀墨面前的长桌宽不过两米而已,却深如天坠。
虞锦砚衬衫领口上方露出的白皙脖颈之上,隐约可见鼓起的青色脉络。
似乎有什麽话语于他的颈内滚动,想要从喉管里吐出去,又被他的喉结奋力压下。
现场的气氛愈发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复。
最终,虞锦砚高昂着他的头颅,以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的口吻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江淮,对不起。”
虞锦砚道歉完毕,江淮也没个答复,只是傻愣愣的坐在那里。
他这副模样令虞氏的人越发不满,有人鄙夷道,“小江少爷,您的耳朵难道跟我家小虞总一样聋吗?”
馀墨用肩膀撞了一下江淮,“给个反应。”
从虞锦砚恐怖道歉中回过神来的江淮打了个冷颤,小声说,“没丶没关系。”
严肃的商务现场能出现这种小学生过家家一样的场面,虽然微妙,但也变相说明潮汐跟虞氏在彼此布局中不可替代的战略地位。
否则馀墨不会给虞锦砚上门道歉的机会,虞氏高层也不会随他一起大张旗鼓地光临潮汐互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