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砚的身体踉跄一下,导购吓得连忙想要隔着柜台去扶住他的胳膊,却被他躲开。
导购惊呼:“客人您没事吧?”
豆大的汗珠从虞锦砚的额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没理会她的关心,只是说道:“中老年女beta喜欢什麽样的金饰?你推荐给我。”
“我要单件六位数的金饰,一共要三件。”
傍晚做完脸部护理的商怀瑾回到家中时,管家已经按照他的指示将整间大宅精心布置一遍。
茶室内茶桌旁的书架上也换了一批书籍,虞琳琅从不翻看只用来装逼的哲学书被通通撤去,换成了各种包装花哨的言情小说。
室内的鲜花也换成了象征爱情的玫瑰花。
病急乱投医的商怀瑾企图用这些爱情元素,让馀墨感受到自己想要撮合她跟儿子复合的心意。
当然,那些都是商怀瑾发飙之前的想法。
他现在只觉得傻逼儿子没救了。
或许是茶室内的爱情元素过于浓郁,商怀瑾难得问管家关于自己老婆的事,“琳琅最近如何?”
管家表情扭曲一阵,尴尬地答道:“家主她依然两天钻一次狗洞,偷跑出去跟野鸡相会。”
医生说过虞琳琅心脏不好,又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再不克制便有猝死的风险。
良医难救该死的鬼。
狗改不了吃屎。
商怀瑾擡手按在自己的眉心,他可不能频频蹙眉,会长皱纹的。
他看虞家母子俩就是看不惯他保养得当,才会一个想让他眼角长鱼尾纹,一个想让他眉心生川字纹。
他这样想着,茶室内多了一阵玫瑰花香,他一擡眼发现有狗进来了。
商怀瑾撇开眼不想看他,虞锦砚偏偏随着他的动作硬要往他眼皮底下凑。
他也没有铺垫,就生硬地提要求,“我要跟您一起见馀墨跟馀阿姨。”
商怀瑾言简意赅,“我拒绝。”
虞锦砚板着脸一本正经,“我拒绝您对我的拒绝。”
商怀瑾双手环在胸前,摆出防御姿态,“我拒绝你对我拒绝的拒绝。”
虞锦砚长相随爹,商怀瑾见到他漂亮脸蛋上的红肿巴掌印,总有一种自己被人甩了一巴掌的既视感。
毕竟虞锦砚是他怀胎十月亲自生出来的崽,商怀瑾到底还是心软,“上药了吗?”
虞锦砚摇摇头。
商怀瑾疑惑,“为什麽?”
虞锦砚如实回应,“我想让馀墨心疼。”
他说完这话,整张脸便浮起羞涩的潮红。
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在虞锦砚恼羞成怒前,商怀瑾开口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什麽脏东西,“儿子,你陌生得令我害怕。狗要有狗的做派,你这样太拟人了。”
虞锦砚涂着浅色唇膏的唇瓣绷成一条直线,对于商怀瑾的阴阳怪气选择照单全收。
儿子做哑巴比张嘴说话要顺眼得多,商怀瑾还想多怼他几句,教训他此前在办公室目无尊长什麽的。
倔驴一样的儿子竟然破天荒地主动跟他道歉了,“爹地对不起,下午在办公室我不该对您口出狂言。”
商怀瑾诧异地看向虞锦砚,震撼到他甚至怀疑儿子被脏东西附身。
结果下一句虞锦砚又向他证明什麽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虞锦砚诚恳道,“我再也不质疑您对杏生活的渴望。您是冰清玉洁的omega,您不存在满足这种肮脏丶下贱的□□欲望。”
商怀瑾:“?”
糟糕。
头皮好紧。
儿子把前朝裹脚布缠他脑袋上了。
他商怀瑾是喜欢守活寡吗?是他的身体对人类基本的生理欲望不存在需求吗?
不。
是他必须守活寡,是他必须没有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