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又吩咐智能助手将她没处理完的工作能分给江淮的就分给江淮,分不了的留着等她解决燃眉之急後亲自加班加点做。
她把车子停路边时,想起来这玩意儿还是虞锦砚当年送她的礼物。
馀墨直接给轮胎来了一脚,“傻逼玩意儿!明天就给你卖了!”
骂完了车,她一路骂骂咧咧朝王秘书定位的地方狂奔而去。
最终她就在王秘书二十分钟前发给她的那块大屏幕下找到了自己的老母亲。
她于人潮汹涌中站得如同一尊塑像,僵硬而倔强。
馀墨看了一眼大屏幕,上面还播着狗男女。
她直接让王秘书去联系经营大屏幕的对应商场管理处,“我付《好大的烧货》推广费的三倍!快让他们把这该死的广告撤掉!”
王秘书还以为馀墨这是梦女吃醋了,“馀总……时代广场有这麽多块屏幕,您管得了这块,也管不了别的。”
“而且这笔支出跟你一直追求的经济实惠背道而驰。”
馀墨推了她一把,暴躁道:“去他爸的背道而驰!快去做!”
不知道是王秘书办事效率高,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馀墨走到馀昊身边时,她们面前的屏幕已经换了风景,那令人作呕的两张脸已然消失不见。
母女两人之间的寂静持续了一段时间,馀墨猜想自己的妈妈见面後的第一句话可能是问虞锦砚跟白舒瑶是什麽情况。
然而馀昊开口第一句却是,“墨墨,小说里写着贫穷姑娘嫁给霸道总裁以後,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幸福生活了一辈子。”
她木然地问:“这样美好的爱情故事难道都是假的吗?”
馀墨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那毕竟只是故事。”
“当初你跟我讲你与二少爷两情相悦,我就觉得不靠谱。”馀昊应激地开始碎碎念,“要不是你俩当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你还在生日宴上坏了二少爷的名声,商先生跟虞老登也不会同意。”
“果然不被双方父母祝福的爱情是走不长的。”馀昊叹气,“你瞧,他才刚跟你离婚多久?转头身边就多了一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青梅竹马。”
“我在虞家工作十几年,我怎麽从来不知道呢?”
虽然此时此刻再给肝肠寸断的老母亲补刀是一件事很残忍的事,但馀墨还是决定彻底断除她让两人复婚的想法。
馀墨组织了一下语言,坦白道:“您是在虞氏发家之後才到他家做住家保姆的,而白舒瑶是虞锦砚搬家之前的邻居,搬家後他们也在私下有联络。”
“虞锦砚原本是让白舒瑶带他逃婚,她临阵脱逃,他才临时选择我顶上。”
馀昊听到这里整个人都裂开,“你们丶你跟二少爷不是两情相悦吗?你在说什麽胡话!”
“两情相悦是他为逃婚精心编造出的谎言。”馀墨毫不留情地将馀昊所有的幻想一个个戳破,“您所看到的爱全是演出来的假象,虞锦砚从未爱过我。”
明明是让自己母亲放弃幻想,可是馀墨将真相一件件与母亲说出口时,她并没有感觉到撕去僞装的畅快,反而觉察到一阵阵连皮带肉被强力撕扯开的酸痛。
馀昊嘴巴颤抖起来,一个字也说不出。
馀墨平静地给了她最後一击,“您总说我性格孤狼不合群,连大学毕业照都不拍。”
“实际上是我被全寝室孤立,我的室友们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与班长说我不稀罕拍。”
馀昊摇头,不敢相信,“这些事你怎麽从不告诉妈妈,妈妈会为你撑——”
“带头孤立我的人就是虞锦砚的青梅竹马白舒瑶。”馀墨的笑容极其苦涩,“我家当时穷得叮当响,还要寄人篱下,您拿什麽替我撑腰呢?”
“那个差点害得工作室倒闭,害我多年心血付之东流的合作夥伴也是她。”
看见自己母亲面如死灰的模样,馀墨叹了口气,“待会儿吃完晚饭,我亲自带您去虞家见商先生。”
“我日後也会在生意上多给商先生让利。”
“但从今往後我与他儿子老死不相往来,两不相欠。”
虞氏集团的副总办公室内,刚录制完节目不久的虞锦砚猛然捂着口鼻小声打了个喷嚏。
方清明立刻关心道:“二少爷,最近换季天凉。您是不是感冒了?晚上要约私人医生来家里检查身体吗?”
虞锦砚边用纸巾擦手,便潇洒自信地说道:“我打喷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偷偷惦记我。”
“方才商场负责人还告诉我,馀墨这个吝啬鬼居然愿意以三倍价格撤掉我打的广告。”
虞锦砚用尽力气克制住自己唇角上扬的弧度,“你的方法很管用。有了情敌,她终于在离婚後晓得自己爱我。”
方清明挺直腰板,“那当然,激将法可是爱情故事中经久不衰的桥段。它存在自有它存在的道理。”
虞锦砚以手掩唇,上次馀墨强迫他在厕所里给她做舔狗,这次总该轮到她百般讨好自己。
想到这里,虞锦砚便周身燥热。
他的亲爹估计是感应到儿子皮痒了,匆匆闯进他的办公室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虞锦砚,你是不是疯了?”商怀瑾双手撑在虞锦砚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睨着端坐在老板椅上的蠢货儿子,“墨墨本来就讨厌那个白莲花,结果你离婚不到一个月就跟她在电视节目里摆出一副令人作呕的勾栏做派!”
“我商怀瑾冰清玉洁的一个omega!怎麽就生出来你这般又蠢又坏又不知廉耻的骚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