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家给虞锦砚去除病气的流程走完,虞琳琅又嘱咐了几句让虞锦砚下午好好休息,晚上以饱满的精神出席去晦宴的叮嘱。
馀墨这才能跟虞锦砚一起回房间休息。
当然,虞锦砚这位病号还不能立刻躺在床上。
他要去浴室洗澡,换上家里准备的新衣服才行。
馀墨跟他是一起从医院出来的,她也得洗。
想要节省时间同时洗澡是可以的,但在同一个浴室洗澡是不行的。
她跟虞锦砚不是真夫妻,两人从来没有坦诚相见过。
只能他在这间房间配套的卫浴里洗澡,她去别的房间凑合一下。
要是别人问起俩人怎麽没洗鸳鸯浴,馀墨连台词都想好了,届时她就回应,“锦砚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我不想把他折腾得太狠。”
好油腻的台词,但虞家人就吃这一套。
等她在外面冲完澡懒洋洋地回到房间时,虞锦砚还没洗完,馀墨依稀能听到浴室那边传来的哗啦啦水声。
她本意是想等他洗完澡再一起休息,但这些天她被公事跟私事折腾得太狠。
她只是躺在床上试探性地闭上眼睛,结果下一刻就进入到梦乡了。
虞锦砚吹干头发回到卧室时,看见的就是一个把觉睡出昏迷不醒效果的老婆。
他站在她的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好几眼,似乎嫌看不仔细似的,又弯下腰来仔细端详她的眉眼。
alpha睡着时眉头紧锁成川字,好似又做了噩梦。
虞锦砚熟门熟路地用手抚上她的眉头,将那代表忧愁的褶皱一一抚平。
于是alpha的睡颜便从愁眉不展变成眉目舒展丶恬静安逸。
馀墨的五官底子真的没有江淮说得那样丑得夸张,她明明长得很俊俏,她眼眸阖起时那两扇鸦羽般的长睫简直根根分明。
只可惜她脸蛋长得人模人样,脾气却狗里狗气。
她总是忽冷忽热,让他一会儿如沐春风,一会儿如坠冰窟。
虞锦砚一边一根根细数她有多少根睫毛,一边在心里吐槽她糟糕的性格。
数睫毛到底是跟失眠时数羊産生了一样的效果,虞锦砚数了一阵便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他躺倒在床上,与馀墨分别位于大床的两边。
两人的距离太远,alph息素的浓度未免显得太过寡淡。
可是他们俩个此前才闹过不愉快,他靠得太近又显得他是一个没脸没皮倒贴对方的omega。
虞锦砚硬邦邦地躺在那里内耗了不知多久,一直老实睡觉的馀墨忽然翻了个身,从背对他变成面对他。
馀墨睡觉一直很沉,但是她梦见虞锦砚病殃殃地躺在床上,虚弱地指责她,“馀墨,都是因为你不给我信息素,我身体才康复得如此糟糕。”
“以後你不用再给我信息素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去见老天奶啦!”
床上的虞锦砚刚说完这话,下一秒馀墨眼前忽然切换场景,病房换成了烟雾萦绕的灵堂。
那墙上摆放着的遗照赫然就是虞锦砚的自拍!
这噩梦把馀墨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实中的馀墨也将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
她脑子还没清醒,浑浑噩噩地伸出手越过半个太平洋那样宽的间隔握住了虞锦砚微凉的手腕。
她迷迷糊糊地说:“我给你信息素,你别死。”
说完还不等茫然无措的虞锦砚有下一步反应,房间内浓郁的alph息素逐渐铺陈开来,将他完整地包裹其中。
馀墨这些日子累得实在太厉害,解决完自己的心头大患,很快又陷入到梦乡。
她是安稳睡着了,留下被握住手腕的虞锦砚两只眼睛睁得如同探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