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心一横决定不管对方的答复是什麽,她必须要博上一搏!
成功了当然皆大欢喜!失败了她也做过尝试了,大不了就被他骂一顿!
骂她不自量力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他一个!
馀墨背水一战的心里建设已经做好,便从背包里掏出事先打印好的文件递给虞锦砚,开始硬着头皮与他介绍自己濒临破産的游戏项目。
对方那双修长的手指翻书跟翻脸一样快,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摸不清他心里的喜怒。
馀墨厚着脸皮拉投资也不是一两次,她讲解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
“综上所述,我认为您现在投资我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等到她厚着脸皮说出了这句结束语後,半响也没等到虞锦砚回话。
于是馀墨明白对方这是没看上她这位创业者跟她的项目,但是她太想要他的帮助了,她不可以急流勇退。
创业不是赌博,又像是赌博。上了赌桌万般不由己,不是想退就能退的。
创业成功当然好,但一旦公司夭折才二十岁出头的她根本没有存款去偿还贷款,在她创业之前她那还是低保户的家庭也筹不出钱款给她还债!
一年利率滚一年,几百万的负债要滚成上千万!届时她又要怎麽还?
就算她能顶住高压负重前行,那她没经历过这些的家人在面对层出不穷的催账手段时,又会不会绝望到轻生?
而且……而且工作室是她的心血,她相信游戏只要能上市就一定能赚钱!她不能也不甘心倒在黎明前!
在这等生死攸关的时刻,尊严屁都不是。
馀墨从床上站起身来站到虞锦砚面前,直接跪倒在他面前。
她用满是泪水的双手如同攥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攥住他笔挺的西装裤,她声音颤抖地说出了改变她後半生走向的一句话。
“祝二少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只要您愿意投资我的项目,您让我把这条命给你都行。”
对于一个人忽然给下跪这件事,虞锦砚看起来波澜不惊,他打量了馀墨好一阵,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婚姻。”
“你听好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是私定终身的情侣了。”
这个发展很显然出乎馀墨的预料,她瞪大了眼睛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啊?”
虞锦砚面不改色地开始凭空捏造爱情故事,“你19岁读高四那年在兼职为我家给猫铲屎时对我一见钟情,并趁着家长不注意对我展开死缠烂打的爱情攻势,最终成功将天真烂漫的我拿下。”
馀墨人都傻了,但她做恋爱游戏的职业素养还在,“那一年你还是个孩子,我对你下手岂不是禽兽不如?这段剧情编排不合理吧?”
禽兽不如这四个字一出,虞锦砚那双绿眼睛登时绽放出比他钻石耳饰更耀眼的光芒。
“对呀,你就是禽兽不如,”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事,虞锦砚的唇角向上勾起,“所以你在得知我与吴家阿姨相亲时才会破了大防,开始暗中谋划更加丧尽天良的阴招。”
馀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目光呆滞地看向坐在椅子上胸有成竹的omega,“我丶我做啥了?”
虞锦砚越编越流畅,他扬起眉梢编排道,“你在我生日宴当天将我哄上了床,并且被其他人当场撞破。”
闻言馀墨险些当场昏迷了。
虞锦砚刚才还说不要她的命,这会儿尽说一些让人去死的话。
真是天有绝人之路。
似乎是察觉到馀墨的抗拒,虞锦砚在她面前竖起一根食指,“事成以後,我给你这个数。”
馀墨看见钱立刻又开始迷糊了,“你要给我一千万!?”
“是一个亿。”虞锦砚语气笃定地说道,“只要事成,你的项目我虞锦砚必投。”
馀墨当时彻底迷糊了,“金主大弟!我愿意参演您的话剧!”
老实讲她陪他演的那场戏挺废命的,毕竟要上演被人当衆捉奸後挨打的戏码。
那真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馀墨耳朵差点被人骂聋,腿也差点让激愤的群衆给打折,她领完结婚证整个人狼狈得在医院一动不动躺了好几天。
虞锦砚确实拿走了她的婚姻,但是他也按照约定送来充足资金盘活了她的公司,也变向救了她全家的命。
馀墨拿到钱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律师起草合同让白舒瑶出让游戏版权跟公司股权,她这边会把对方应得的款项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地打给她。
白舒瑶当时看见她的文件,她就知道馀墨肯定是找到投资方渡过解决危机了。
游戏上市赚到的分成钱可比买断钱多得多,白舒瑶当即换了一份嘴脸,“墨墨,我们说好了好姐妹永远不分家,我怎麽能在这种关头收你的救命钱呢?”
有了被背刺的经验,不管白舒瑶再说什麽鬼话,馀墨都当她放屁。
哪怕付出远高于市场的收购价也无所谓,馀墨坚持要划清两个人之间的界线,这才有後来以她为董事长跟ceo的潮汐互娱。
从那天开始馀墨一直与白舒瑶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对方忽然想方设法利用老师的关系将白紫璇安排到她的身边。
馀墨还以为白舒瑶会派白紫璇套取她公司的情报,她在自己这里做杂活接触不到核心机密也有馀墨的暗中授意。
结果她万万没想到对方会以表妹跟她肚子里的生命为代价,只为拖延她去江家小少爷订婚宴的时间。
在白舒瑶眼里,後者难道比前者更有价值吗?
想到这里,馀墨终于图穷匕见。
她在白紫璇面前站起身来,低垂着眉眼逼问道:“所以呢,你姐姐派你来阻拦我的隐情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