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明美滋滋请两位正主上车,又美滋滋开车。
可能是老天奶看他太高兴了,很快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馀墨的手机忽然响起,她不知怎麽开啓了公放,于是方清明听见了带着哭腔的熟悉女声:“学姐,我一个人在医院做人流……我好害怕,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要不是方清明在装模作样方面有着出色的素养,看似人工驾驶,实际智能驾驶。
这会儿他准得一个急刹车将後座两位老板妆容精致的小脸撞到前排靠椅上去。
别说方清明懵逼了,当事人馀墨也呆住了。
在对方呼唤自己昵称的时候,回过神来的馀墨赶紧将公放切换成听筒,将手机放在耳边喃喃问道:“什麽人流?你是说医院人流量太大,你一个人害怕吗?”
她跟白紫璇说话时,旁边虞锦砚冰冷的目光一个劲地往她身上戳。
于是馀墨张嘴给他做口型解释来电人的身份,“白紫璇,我学妹。”
听见声音的时候,虞锦砚就有所猜测,现在馀墨的话算是将对方的身份做实了。
闻言他倒是没有伸手抢她手机,只是脸上厌恶的情绪更加明显,并且变出了一只长长的兔耳贴在手机听筒旁边。
馀墨的提问把白紫璇整得沉默一秒,继而更加崩溃:“我说的人流不是指代人群密集程度!是我要医生拿掉我肚子里的孩子!”
电话这边的馀墨跟虞锦砚两个人一位瞳孔地震,一位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同时瞪圆了眼睛。
还不等馀墨说话,白紫璇又嘤嘤哭泣起来:“对不起学姐,我知道你今晚有重要的晚宴要参加,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成年人就应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给别人添麻烦。”虞锦砚冷冰冰地替馀墨拒绝,“你想打胎可以让你的alpha陪你去,而不是缠着别人的alpha卖惨。”
他说完话,电话那边的白紫璇便一时间没了声音。
正在虞锦砚不耐烦地准备催促馀墨挂断电话时,那边女孩崩溃的哭诉声音忽然拔高,“他不会同意的!他如果知道我敢打胎,他会把我抓回家里关起来!”
馀墨听了一个脑袋两个大,“你家alpha是什麽法外狂徒?你直接跟他分手,他来找你就报警。”
她看看旁边的虞锦砚,思考一番给出答案,“这样,我刨除公司同事另外雇人去医院陪你,她不认识你也不会对你名誉有损。”
听见这话,虞锦砚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对她倒是格外怜香惜玉。”
与虞锦砚的嘲讽一起响起的是白紫璇歇斯底里的哭声,“学姐!我好害怕!我想见你,我不要别人!这个手术有死亡风险,如果我死在病床上怎麽办?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学姐!我好害怕!我想见你呜呜呜!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真心爱我!我活着还有什麽意思!”
说完还不等馀墨有所回应,她啪地一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车厢内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气氛安静到诡异的程度。
馀墨思考一番,跟虞锦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白紫璇作为我助理,我的行程表她了熟于心。她明明知道这个时间点我与你一起赴约,她还偏偏挑这个时间点想要人流。”
意外流産跟主动人流不同,前者去医院接受治疗刻不容缓,後者可以自主挑选时间。
“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我那个海王合夥人忽然退出坑了我一把的事情?”
馀墨将手搭在虞锦砚的手背上,温声细语地与他解释道,“白紫璇就是那人的亲戚。我一直都怀疑她被放在我身边是另有安排,今天这件事明显就是她们挖的坑。”
这很显然解释了为什麽此前她一直都对白紫璇格外有耐心,就算对方工作搞砸她也总是无可奈何地给她扫尾。
虞锦砚读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他勾人的桃花眼眯起,“你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嗯,”馀墨商量,“所以你先去江淮那里,我去医院看一眼她们姐妹在作什麽妖便速速就回,好不好?”
作为情圣虞琳琅的儿子,这种一家人开心出行结果半路自家alpha被其他omega叫走的场面虞锦砚并不陌生。
馀墨确实有耐心跟他说明她想去找对方的来龙去脉,虞锦砚放在馀墨公司的线人也有强调馀墨跟白紫璇之间的相处确实没有异样。
理智上他应该放她离开,但是感性上他不想这样做。
甚至馀墨说要走的时候,他脑子里瞬间就弹出来他母亲在外面养的小三小四小n,还有八岁时他撞破的亲生母亲虞琳琅偷晴现场。
“馀墨,你去找她究竟是为了什麽,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可以。”他冷冰冰讥讽道,“现在你不到20天就要离婚,她恰好与alpha起冲突要分手,但愿你不是饥不择食想要上位做绿帽接盘侠。”
理性驱使虞锦砚点头同意她离开,感性驱使破防的虞锦砚阴阳怪气,将浑身的刺都往馀墨一个人身上扎。
虞锦砚长得再漂亮,也无法弥补这张臭嘴带给人的侮辱性。
馀墨被他整破防了,“虞锦砚,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听不懂是吧?我跟白紫璇都是女的!”
“就算她是omega!我也不是男女omega通吃的类型!你能不能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妈一样是人就行丶处处留情?”
就算虞琳琅是渣女这件事铁证如山,也不代表馀墨可以当着虞锦砚的面骂他亲妈。
虞锦砚气得耳朵上的毛毛都炸起来,“馀墨!你是赘a,你吃虞家丶住虞家,我母亲没有半点亏待你!你有什麽资格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