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皇兄。”陈阿招抬步走出了南辰王的营帐处。
萧暮雨也十分遵守地一同放人。
被解开束缚的百姓们疯狂朝南辰王的方向跑去。
眼看百姓们终于回到锦国军队庇护下,陈阿招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她也被萧暮雨强制地抱上了马。
陈阿招最后扭头深深望了眼南辰王。
南辰王立刻有所会意,下令追杀。
萧暮雨并不顾他手下的死活,命剩余的残兵护佑着他,他则抱着陈阿招骑着马飞快离开。
身后是刀剑和痛苦的弑杀声。
耳旁是萧暮雨近乎病态的语气。
“岁岁,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皇兄不会再把你送人了。”
“岁岁还在生皇兄的气吗?怎么不理皇兄?”
陈阿招麻木地听着。
“岁岁……我制了两件嫁…………”
耳畔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搂住住她的手臂倏地剧烈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眼前天旋地转。
她和萧暮雨一起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滚落途中,萧暮雨手臂死死护住了她。
直到他的脊背撞到一块石头才停了下来。
可即使是摔倒,萧暮雨依旧不愿意松开她。
陈阿招抬起眼皮,注意到萧暮雨的肩头中了一箭。
她木讷地问,“皇兄,你受伤了。”
萧暮雨冒着冷汗,笑着说,“皇兄没事。”
“后面的军队要追上来了。”陈阿招说,她眼睛瞥向前方地上的一只箭弓,道,“我去把那把弓拿给皇兄。”
她想要挣脱萧暮雨的怀抱,身后的青年却像受惊的野猫一样,剧烈颤抖手臂收紧,“不要!”
“岁岁不要离开皇兄!”
“皇兄,我不离开,我只是去拾皇兄掉落的弓箭,给皇兄防身用,你瞧并不远,我几步就回来。”她这样说,萧暮雨慢慢放下了警惕。
“好,皇兄等岁岁过来,我们一起走。”
紧束缚住自己的手臂终于松开,陈阿招朝前走去,拾起地上的弓箭,她向后望了眼,发现南辰王的人还没有赶过来。
而她也不可能真的跟萧暮雨走的。
“岁岁……快回来。”萧暮雨虚弱着声音呼喊在前方的少女。
却见少女缓缓转过身,她并没有朝他走过去,而是站在原地,朝他的方向举起了手中的长弓长箭。
萧暮雨眼底的笑容僵住,而后他低声呢喃:“岁岁不会用弓的。”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仅会用箭还会骑马。”陈阿招跨坐上了萧暮雨的白马,她当着萧暮雨的面拉紧了手中的弓。
可死到临头,萧暮雨依旧不愿意相信她会杀自己。
“岁岁射不中的……岁岁舍不……”
话音自半空戛然而止,地上的青年帝王唇齿间嚅嗫的笑容彻底僵住。
鲜血很快浸染他的口腔,萧暮雨瞳孔僵硬地转动,他的脖颈像一根断了的弦缓缓垂落,看向那支稳准插在自己心脏处的箭。
而那白马上的持弓少女,目光冰冷又绝情。
垂死之际,他颤抖着手从袖中取一根带着荼蘼花的簪子。
簪子光泽黯淡,他抬起簪子朝陈阿招的方向看去,想要让白马上的少女再看他一眼。
却发现眼前的少女早已骑马转身,竟是连看都不愿看他。
萧暮雨此时此刻才明白,曾经的书信千封,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他将簪子死死攥在手心里,眼中覆满不解和痛苦,手臂重重垂下,固执地朝前匍匐,嘴中含糊不清地一遍又一遍喊着。
“岁岁……岁岁……到皇兄身边……岁岁……别走………”
陈阿招扯着白马缰绳不肯往后看,直到身后那道恳求的声音断了气,她才松掉手上的弓箭。
弓箭砰地一声落地,她的心也跟着剧烈颤了一下。
指尖磨出的血刺眼无比。
*
陈阿招叹息一声,正要回去,倏然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一群人。
是一群惊慌失措,手持木棍石头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