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眼底闪烁的情绪,除了喜悦之外,还有一抹转瞬即逝的淡漠。
他是不会将丽姨是官上瑄的母亲这件事告诉官上瑄的,永远都不会。
官上瑄曾经说过,他的名字是父母替他取的,意味着无上的荣耀。在官上瑄的心中,他的父母是极其优秀的人物,寻找亲生父母这个愿望代表着他对美好的向往。
然而如果告诉官上瑄他的母亲就是个软弱无能的蠢女人,被官上瑄的亲生父亲抛弃之後,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已的儿子,还把自已害得又聋又哑。
那麽,官上瑄整个人生的信念都会崩塌。
这是托马斯如论如何也能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官上瑄的人生就应该跟他的名字一样,只可以享受无上的荣华富贵。
而这份荣华富贵,只有他托马斯才可以给他。
所以,官上瑄不需要母亲,也不需要舅舅,他只需要一辈子躲在自已身後,受着自已的照拂就可以了。
……
托马斯回到房间的那一刻,官上瑄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直接冲到他面前焦急地问,“你怎麽才回来,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我的心里一直很不安。”
等官上瑄站直身体,才看清了托马斯脑袋上竟然包扎了纱布,“怎麽回事?你的头受伤了?发生什麽事了?”
托马斯将食指竖在唇边,将房间的门反锁上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在官上瑄耳边说,“我的头没事,别担心。”
“可是……”官上瑄的脸上还是挂着浓重的担忧之色。
“先别说我的头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托马斯拉着官上瑄来到床边坐下,拿出了丽姨给他的玫瑰吊坠,“我知道我舅舅的消息了,今晚我们从孤儿院逃出去,去附近的村子里找我舅舅。”
“你舅舅?”官上瑄的脸上充满疑惑,“你不是来自泰国?你的舅舅为什麽在这附近?”
“他是我妈咪安排在这附近接我的人。”托马斯的谎话越说越离谱,“但是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你要假装不知道他是从泰国特意过来找我的。到时候,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我妈咪,一起回泰国。”
托马斯轻轻拍了拍官上瑄的头,唇角弯了弯,“瑄,你这副吃惊的样子真可爱。”
官上瑄有些不高兴,明明就是托马斯突然间说的话太过于跳脱。
托马斯收起嘴角,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双眸死死盯着官上瑄,“瑄,你可是答应过我,永远都会跟我在一起。等我们回了泰国,我一定可以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你要相信我,今晚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官上瑄眨了眨眼,没有再多问什麽,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他来说,无论托马斯去哪里,他当然都会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因为彼时十五岁的官上瑄的世界里,托马斯就是他的一切。
托马斯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摘下自已胸前的白玉挂坠,戴到了官上瑄的脖子上,“瑄,这个吊坠就代表我,现在我把吊坠送给你,作为我们承诺要一辈子永远不分开的证明,你以後要一直戴着它,知道吗。”
官上瑄摸了摸胸前泛着托马斯体温的白玉吊坠,点了点头。
“瑄,你真好。”托马斯笑着,将丽姨的玫瑰吊坠戴到了自已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