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点点头。
老师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们爸妈真是这个,你们也是这个,一家出了三个大学生,真是光宗耀祖啊。”
小宝挠挠头:“还好吧。”
他倒不是真的淡泊名利,一点都不骄傲了,主要是这段时间这种夸奖和赞扬都已经听的耳朵长茧子了,同样的话,听太多遍了,他都没什麽感觉了。
老师望向三兄妹的眼神里满是惊讶和赞叹,对于考试成绩好的学生,为人师表,总是多偏爱几分的:“对了,你们两个念的什麽大学。”她搓搓手,“考不考虑转校,其实我们学校还有很多系都很让人感兴趣的。”
大部分人都以为像他们这种艺术类院校,可能对学生的艺术类技能比较看重,学业这方面会相对忽略一些。
实则不然,聪明的学生学什麽都快,所以对于高分的学生,她们也是很欢迎的。
小宝婉拒道:“不了,老师,我们对电影丶电视剧相关的不感兴趣。”又回答了老师的问题,“我俩念的是清大。”
“清大?!”老师瞳孔一缩,破音道,“你再说一遍,你,不对,你俩念的清大?”
大宝觉得这老师真是一惊一乍的,不过想到这毕竟是大丫学校的老师,以後说不定大丫还要仰仗人家照顾呢,便耐着性子道:“对,我俩念的都是清大。”怕老师继续追问,还补充一句,“我高考考了六百九十二分,我弟弟考了七百零七分。”
老师倒吸一口凉气,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小宝俏皮地眨眨眼睛,问:“老师,你不继续留我们在你们学校吃饭了?”
那可是清大,她哪敢说自家学校食堂的饭菜比清大的都物美价廉。
老师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算了,你俩走吧。”
大宝小宝把大丫送到宿舍楼,帮她把行李搬到宿舍,安置好,就去清大报道了。
十月二十三日,霜降,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沈劲盯着工人安完电话,在客厅里看了一会报纸,灌了两口茶,站起来,又坐下。
把陆文珺都看晕了,说:“你干啥呢?”
沈劲拧着眉头道:“总感觉我忘了啥事,但想不起来。”
陆文珺道:“重不重要,不重要的话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又道,“就像东西丢了一样,你要是刻意去找,反而找不到,你要是不找它呢,过段时间它就自己出来了。”
沈劲乐了:“你这是什麽歪道理。”
“哪里是歪道理。”陆文珺眼一斜,“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沈劲哪敢说不啊:“有道理,有道理。”又问,“对了,你刚去哪了。”
“去副食厂买菜啊。”陆文珺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自从大宝他们走後,二丫就更加发奋努力学习了,小丫头下定决心也要考上清大,而且还要考个状元回来。
愈发用功的後果就是消瘦不少,陆文珺看着心疼,趁着今天休假,一大早就去副食厂买了两根大筒骨,打算熬汤给二丫喝,补充补充营养。
沈劲看到陆文珺买完菜放在鞋柜上的零钱,灵光一闪,说:“我想起来我忘了什麽了,咱俩是不是忘记给他们三生活费了?”
大宝小宝和大丫都拿了不少奖学金,二丫又老是调侃他们三是最富大学生,沈劲潜意识里就默认他们三不缺钱,但奖学金归奖学金,生活费又是另一码事。
“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陆文珺道。
沈劲:“你的意思是,你给他们生活费了,给了多少?”又道,“京市是大城市,消费高,得给多点,还有,他们没带锅碗瓢盆热水瓶那些东西过去,去了得采买一些,估计要花不少钱。”
越琢磨,沈劲就越是懊恼,咋就忘了这麽重要的事呢。
“每人给了三百,我让他们不够再打电话要。”陆文珺道。
沈劲松口气,点头:“够他们花好几个月了。”又道,“他们把钱花完了,不会为了给家里省钱,不好意思开口要生活费吧?”
“小宝和大丫可能会,大宝不可能。”陆文珺道,“所以出发前,我叮嘱大宝,让他计算一下在清大每个月的花销是多少,我按照他的生活水平给他和小宝生活费,又让他过两个月後去大丫学校找大丫玩玩,吃吃她们学校食堂,逛逛周边商铺,估算一下大丫学校学生的生活费,我按那个水平给大丫打钱。”
沈劲总算放松了:“还是你想的周到。”
“能不周到麽。”陆文珺,“他们三是头一回离开咱俩这麽久,我是既担心他们水土不服,又担心他们钱不够花,事事都得考虑周全咯。”
就拿给生活费来说,生活费给的低了,怕他们不够花,给的高了,又怕他们学坏。
“有句老话说的好,叫做儿行千里母担忧。”陆文珺道,“养孩子就像放风筝一样,不管风筝飞的有多远,线一定得捏在手里,等到有一天他们真正长大了,这根线才能松开,天高海阔任鸟飞。”
两人正说着话呢,突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喇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