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卉打着哈哈:“这我还真不知道……可能邮局出了差错,邮递员没送到吧……”
这怎麽可能呢。
陆文珺眉头皱的能打结了。
说话间,陆文卉家就到了。
印刷厂家属院其实就是几栋筒子楼,陆文卉家在最靠南边那栋筒子楼的六楼,整栋楼一共十二层,六楼只是中间。
但筒子楼的过道狭窄,上来委实废了一番功夫。
陆文卉用钥匙打开门,让陆文珺她们进来,说:“到了,这就是我家。”
陆文卉家是标准的两室两厅,大约六十平米,地方还算宽敞,就是楼层高度有点低,看着有些低压压的。
小宝好奇地看了一圈,突然说:“三姨,你家怎麽没什麽家具啊。”
陆文珺顺着小宝的目光望过去,客厅里只有一张茶几,一张长椅,外加一张小桌,然後就没了,什麽书柜丶架子丶凳子……什麽都没有。
主卧的门没关,她匆匆扫了一眼,里面的家具也很少,除了一张一米八的大床,连梳妆台丶衣柜都没有。
不光是这样,房子里的这些家具都是全木制的,一件玻璃制品都没有,而且看着都很新,就像是刚买的一样。
大宝一屁股坐在长椅上,低头一看,用手摸了摸一个三角形的凹痕,说:“这里好像被什麽东西砸了。”
大丫和二丫一听,开始找起不同来。
大丫指着椅背上的凹角,说:“这里也有。”
二丫指着茶几的几道划痕,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说:“三姨,这里是被什麽东西划了吗?”
陆文卉脸色僵了僵,快步走进厨房,说:“我丶我去给你们倒水。”
陆文珺和沈劲对视一眼,两人面色凝重。
陆文卉家里的家具实在是太过奇怪,明明是很新的,像是刚买的家具,偏偏上面很多砸痕丶划痕,一眼就能看出来,难怪就连大宝他们都能发现。
陆文卉从厨房里拿了一个水壶和几个水杯出来,给他们倒水。
陆文珺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道:“文卉,高泉呢?”
陆文卉正在给大宝倒水,闻言,手颤抖了一下,水一下子漏了出来,在茶几上形成一滩:“他上班去了。”
陆文珺抓住陆文卉纤细的胳膊,沉下声音道:“文卉,你跟我说实话,高泉是不是欺负你?”
她原本以为,两人只是闹了矛盾,没想到事情这麽严重。
话音刚落,就见陆文卉吃疼的用手握住陆文珺抓过的地方,表情扭曲。
陆文珺心里一紧,扭头看向大宝:“带弟弟妹妹们去房间里玩,我没说话你们不许出来。”
大宝看看陆文珺,又看看沈劲,点了点头,说:“好。”
说完就拉着小宝他们进了次卧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听见“喀哒——”关门的声音,陆文珺轻轻地拉起陆文卉的衣袖。
陆文卉紧抿下唇,抓住陆文珺的手,摇了摇头,说:“姐,别看。”
陆文珺不顾她的制止,强行拉起了她的衣袖,一片青青紫紫的伤痕遍布在手臂上,十分吓人。
有的淤青已经半退,有的似乎是新伤,青紫的吓人。
就连沈劲都不由得“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陆文珺把袖子放下,声音一点情绪也没有:“除了这,还有哪?”
陆文卉下意识地用手抓住衬衫的扣子。
陆文珺顿时明白了,一个眼神,沈劲就进了次卧。
良久,沈劲终于听到陆文珺喊他出来的声音。
沈劲轻轻扭开门把手,走了出来。
他看了陆文卉一眼,陆文卉跟他进去之前一样,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个。
又看了一眼陆文珺,陆文珺不紧不慢地喝着水,她握着水杯的手,小指微微颤抖。
夫妻多年,沈劲一下就看出来,她这是气的很了。
陆文珺这杯水喝的很慢很慢,慢到陆文卉都开始紧张了,她小心翼翼地道:“姐,你别这样,有些吓人。”又努力扬起嘴角,“没事的,一点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