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丽扭过头,不说话了。
大丫凑到大宝耳边,小小声地问:“哥,二姨为什麽老是斜着眼睛看人啊?”
大宝也小小声地说:“她眼睛有毛病,所以只能斜着眼看人。”又道,“大丫,你可不能跟她学,眼睛斜久了,就会变成斜眼的,以後想改都改不过来。”
大丫想象了一下她变成斜眼的样子,瞪大眼睛,说:“我才不跟她学呢。”
陆文丽还不知道大宝跟大丫在说她‘坏话’呢,她环视一圈火车站,觉得人挤人,十分嘈杂,嘴角下撇地道:“还不快带我们到你们家去。”
闻鹏跟着说了一句:“是啊,这里人太多了。”又道,“妈年纪大了,一路舟车劳顿,都没怎麽好好休息,姐姐,姐夫,还是快点带我们到地方休息吧。”
沈劲“嗯”了一声,说:“你们跟我走就是了。”
闻鹏让陆文丽抱住闻巧,他来提行李。
但是他个子瘦小,看着还没陆文丽高,重重的行李袋的,他拎了两下都没拎起来,好不容易拎起来了,七歪八扭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摔了。
沈劲看不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行李,说:“我帮你拿。”
沈劲人高马大,拎起行李袋来就像拎一个玩具,轻轻松松。
陆文丽瞥他一眼,怼闻鹏一句,说:“你真没用,还要姐夫帮你拿。”
闻鹏好脾气地笑笑,挠挠头道:“那我确实拎不动嘛。”
沈劲跟陆文丽一家走在前头,後头,陆文珺拉着翟月兰问:“妈,你怎麽把她也带来了?”
翟月兰:“文丽怎麽说也是你妹妹……”
陆文珺睨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跟她不对付。”
陆文丽也不知道吃错什麽药了,从小到大,就爱跟陆文珺比。
小时候比吃丶比穿丶比人缘,长大後比美貌丶比工作丶比受欢迎程度,样样都要跟陆文珺比。
陆文珺烦她都烦不过来。
尤其是陆文珺和沈劲结婚那天,陆文丽带着闻鹏过来参加婚礼,见面第一句就是,你怎麽嫁了个穷当兵的。又揽着闻鹏炫耀,说闻鹏是工人,待遇有多麽多麽好。
那会沈劲还不是团长呢,只是一个普通的连长。
工资也没现在这麽高,待遇更比不上接他爸工作,进厂就是二级工人的闻鹏优渥。
那段时间,陆文丽真是好一阵炫耀。
陆文珺懒得搭理陆文珺,也渐渐减少了跟她的来往。
姐妹俩已经好几年没联系过了,这也是这几年来,头一回见面。
翟月兰叹口气,说:“哪是我带她来的,是大年初三,我去她家做客,顺便看看巧巧和小勇,坐着聊天的时候,我顺嘴就提了一句,二月二十七号要来你这的事,哪知道她听完,就说她也要跟着来。”
翟月兰知道陆文珺跟陆文丽不对付,肯定不答应,当场就拒绝了。
可耐不住陆文丽好一阵缠磨,翟月兰就带着她来了。
也是想着,两人毕竟是亲姐妹,亲姐妹哪有隔夜仇的。
带着陆文丽过来,正好修复修复姐妹俩的感情,别弄的跟仇人一样,多少年了都不连络。
听完翟月兰的话,陆文珺嘴角扯了扯,说:“你看陆文丽,像是想跟我重修旧好的样?”
翟月兰噎了噎,拍了一下陆文珺的手,说:“什麽陆文丽,她好歹是你妹。”
妹?陆文丽把她当姐姐不?
上来就对着大宝小宝和大丫二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做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