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同做工的阿强,在庄子里的时候仗着夫人对他的偏心,没有少为难过其他仆从。
他一般都不会干杂活,时常便是护送着夫人出去逛街或是其他什麽。
大家虽然有些怨言,也有些猜想,可这些事情本就不是仆从该关心的,三爷都没说什麽,他们自然也不敢乱嚼舌根。
夫人那般难伺候的脾气,他们自然只能将分内之事做好,不想也不敢去打探别的事情。
可看到阿强这般模样,小燕才终于知晓,原来三爷心中什麽都知道,此前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没有去追究罢了。
可如今,为了休妻,三爷也再不纵容她。
“夫人,还有什麽想说的?”萧若泽声音柔和,一如往常那般温润,就像根本没有脾气一般。
“说。。。说什麽?你们莫给我戴些莫须有的罪名。。。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们。。。你们。。。”
“好一个行得正坐得端,阿强,你看看,夫人不愿救你啊。”
萧若泽的声音带着浓浓蛊惑,就像给绝望之人递上一缕曙光,平静而冷漠地看着对方为了那一丝生机挣扎痛苦。
“夫人。。。夫人。。。求求您承认。。。救救小的。。。小的还不想死。。。”
“夫人。。。念在小的一直陪伴您的份上。。。求您救救小的。。。”
“闭嘴!你给我闭嘴!!”滕玉红几乎尖叫出声。
“你莫要给我泼这些污水,我同你一个仆从能有什麽?你这般下贱低等,你莫要玷污我的身份!”
滕玉红口不择言,将心中的火气发泄着。
阿强听她这般言语,立刻道:“你当年趁着三爷去医馆山庄之时,将我叫入房中,说自己孤枕难眠,同我行了那等子事。。。还蹉跎了我的亲事,让我留在身边陪你。。。”
阿强愤怒地控诉道:“现在我命都要没了,你却敢做不敢当,便要弃我不顾,嫌我身份低微,你让我上榻干你之时,怎麽不嫌弃我的身份低微?”
阿强痛苦喊叫,身上的疼痛让他已经失了理智。
每一句都似惊雷般,炸响在院中每一个人的耳边。
腾云红疯了般的解释:“他在放屁!这个奴仆得了疯病!三爷,您听妾身解释。。。他就是为了诬陷我胡说八道。。。”
“妾身和他真的没有过什麽啊。。。三爷您明察!”
“既然你这般说,那便让嬷嬷来给你验身吧。这些年委屈你,倒正好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萧若泽淡淡说着,一旁的仆妇赶紧应是。
滕玉红像是疯了一般大叫道:“萧若泽!你莫要欺人太甚!”
“你怎麽能。。。怎麽能这般对我?我是你的妻子。。。这麽些年来我。。。我这麽勤勤恳恳地照顾你。。。”
萧若泽看着天上被乌云渐渐遮掩的繁星,略带着些惆怅道:“我本也不想追究,可惜。。。”
“可惜,你犹若乌云,挡了我的耀眼繁星。”他低低喃喃地说着,只有小燕稍微听清了一些。
仆从押住滕玉红,嬷嬷举着烛火上前。
滕玉红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果露着腿脚,毫无尊严,毫无自由。
她发出凄厉叫喊,披头散发,形容疯狂。
嬷嬷说出了早已在预料之中的答案。
就像当年,他刻意为两人留下的空间那般,尽在掌控之中。。。
“太聒噪了,让她喝了那药,明日移交官府吧。”
解决麻烦,还要不留隐患。
萧若泽示意小燕将他推走,他再次望向天际,乌云竟也散了。
漫天星光,比不过她的音容。
第一次,有这般想要得到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