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衆妖除害功亏一篑神偷出手马到功成
许珈昨夜兴奋地没睡好,今儿在车里只能补眠。她是窝在官三的怀里入梦乡的。官三好面子,这个举动让她在三个妖前脸上有光。只是搂着睡美人,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和她们同坐後排的胡春芳早先一步睡过去了。犯困是传染的,不一会,小小车厢里就回荡着华南震天的鼾声。开车的郎威心里那个烦躁啊,以至于车开得歪歪扭扭。躲在後备箱的女鬼心惊肉跳,你们三个妖和一个不知道是什麽的家夥不怕车祸,可许珈肉体凡胎,不禁撞啊,许珈一玩完,这四个东西还会帮她报仇吗,她硬着头皮附在方向盘充作司机。郎威高兴了,索性头一歪呼呼大睡起来。女鬼祈祷,千万别碰到交警。
也许是祈祷灵验了?车安全地到达指定地点,女鬼不敢动那四个家夥,只能捅捅许珈。许珈一睁眼,那个气啊,这四个简直就是死猪睡相,她不敢动那三个妖,只能把官三拽醒。官三伸个懒腰环顾车厢,当即踹向三妖,骂道:“睡个球,叫你们来是办事的,不是叫你们来睡成死猪的。”
三妖齐声抗议,“不要拿我们和猪比。”
“行了,赶紧按计划行事。”官三挥手让他们快去。
三妖打着哈欠,瞬间变化,两眼失神的憔悴富婆丶玉树临风的小白脸丶膀大腰圆的保镖出现在许珈眼前。许珈瞪大双目,不可置信,鬼神小说里的事物活生生出现了,她失态也是情有可原的。
车没有停在精神病院的大门,女鬼聪明,找了个监控不到的地方停车,所以三妖是步行进了大门。许珈和官三坐在车里等着,许珈以为单独和官三在一起肯定要没话找话了,结果没十分钟华南就回来了。
许珈靠着官三,胆子大了些,问:“你怎麽出来了?”
华南往车上一坐,顿时觉得车子一沉,“我一保镖,不好听主人的隐私吧。”
“日记本偷来了?”官三问。
“急什麽啊,”华南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伸手向口中一抓,顿时一本黑色日记本出现在她手中,华南得意地说:“隔空取物,怎麽样。”
官三不以为然,抓过日记本翻看。许珈好奇地问:“既然能隔空取物,为什麽你昨晚不直接取?”
“这不是要看清地形嘛,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怎麽取啊。”华南的口气像教育小朋友。
许珈面上微红,官三瞪了华南一眼,“得瑟什麽呀。”她扬起日记本,啧啧地说,“恶心,太恶心,简直堪比□,□都没这麽变态。”
“给我看看,”华南一把抢过来,随手翻了翻,说,“人就是脏,比我们动物差远了。”
许珈微微抽动一下嘴角,依偎在官三身边,不露痕迹地将日记本接过来,只翻开看了一页,便眉头紧皱眼露厌恶,果然这人是比禽兽差远了。
女人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刺激的官三一阵燥热。她才看过深黄色的文字,脑袋里面不自觉地就出现了她曾看过的成人片画面,许珈再这麽一靠,她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官三使劲地清清嗓子,“那什麽,我出去看看,他们怎麽还不来?”说完,推开许珈,迅速逃离狭小空间,蹲在一个墙角边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尺寸车厢里,许珈独自面对一头老虎,小心肝扑扑直跳,她脑袋飞快地转动,下不下车呢?贸然下车似乎不礼貌吧?礼貌是对人而言的,老虎它需要礼貌吗?许珈第一次觉得她学了二十年的知识不够用,她还是决定先找点话题,和老虎聊聊天?“官三这个名字挺特别的,谁给她起的名字?”许珈想过了,先用官三做话题,不显得突兀,她和官三不是有一层亲密关系嘛。
华南可没有那麽多心眼,直接说,“你不知道啊,她没和你说?也是,她这个名字确实不怎麽样。我和你说,”华南一脸贼兮兮样,“官三是个棺材子,她娘被埋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在棺材里生下她,她们村庄的人差点要淹死她。是她师父路过,才救下她。她师父这个人没学问,就用棺材的棺字做她的姓,这个棺字实在是不吉利,就改为做官的官了。”
“这年头还有土葬?不是该火化吗?”许珈虽然对官三的身世颇为恐惧,但她现在的神经比当初还要坚韧,所以立即提出疑问。
“火化不要钱啊,又不是免费死。妈的,殡仪馆黑的很,我告诉你,几块钱的骨灰盒能卖几千呢。穷地方,随便找木箱埋了就行了。”华南此刻的模样和菜场说闲话的大妈差不多。
“那三是什麽意思,难道她排行第三?”许珈见华南的一幅贱样,害怕之心去了五分,鄙夷之心增了七分。
华南钦佩地说,“是啊,你怎麽知道。她师父一辈子就养活过三个动物,鸡大,狗二,官三。”
这,这是什麽师父啊,许珈觉得和老虎对话,思维有点跟不上,她顺嘴说,“那鸡和狗呢?”
“早死了。鸡和狗哪有官三活得长。”华南奇怪了,这女人怎麽忽聪明忽糊涂的。
许珈努力地挤出些微笑,继续问她心中所想,“你们妖法力那麽大,为什麽不让自己的日子过好一点呢?”
“唉,你是不知道。法力不能随便乱使,否则那帮所谓‘正义之士’会像苍蝇蚊子一样缠着你,赶不净杀不绝,和小强一样,能烦死你。你们人这几十年,妈的,太能生了,数量都赶上蝗虫了,我们妖哪能惹得起。环境污染我就不提了,全世界都一样,到那里都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你们人好奇心太重,你说我们妖要是在深山老林待着,万一给发现了,网络微博再一传,那些狗仔队蜂拥而至,我们哪有清净日子过了。天仙妹妹不就这样发现的嘛,当然她不是妖。到那儿都是过日子,不如干脆到城市,现在不都是城市化了嘛。我们大部分妖也就图个吃饱喝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吧,反正命长”华南好不容易逮着个人诉诉妖苦,当下是滔滔不绝,吐沫横飞地说着。
许珈一开始还津津有味地听着,结果华南越说越离谱,居然说到社会改革和南海问题。许珈面上不敢发作,心里那个郁闷啊。天啊,你一老虎谈论什麽国家大事,这不是政府的事吗,难道政府中也有禽兽?
许珈再痛苦她也不敢去指责老虎,只能继续被折磨。还好官三回来了,此女抽了几根烟後,燥热明显冷却,“说什麽呢,华南,妈的,口水喷的到处都是。”华南不高兴地斜了官三一眼,脸一扭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她们。
许珈顿时觉得现在的官三无比可爱,她主动凑到官三身边。官三一激灵,怎麽着,非得让我兽性大发不可?
车厢里沉默了一小下,郎威独自回来了,不等衆人问,他自己先说了,“胡春芳留下,等那家夥对他犯罪。我在能想到的犯罪现场都安了针孔摄像机。对了,那些针孔摄像机是我从老乌那儿拿的,官三你得给钱啊。”
官三急了,“我靠,你怎麽不和我说一声。我告诉你,谁拿谁负责。完事後你把那些针孔摄像机还给老乌,我可没钱。”
郎威很是瞧不起官三这种态度,“妈的,一毛不拔的家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没什麽事我们回去吧。”
许珈见他们真要回去,赶紧问,“就这样?没有什麽计划?”
郎威发动了车子,说:“过几天那家夥肯定上鈎,到时胡春芳变成尸体,我再来拿证据。证据一到手我就复制N份,满警察局的撒,再给他传到网上,我就不信整不死他。我已经暗示过那家夥了,我就是要我老婆死。你们放心等着吧。那女鬼呢,叫她出来开车,我再睡一会。官三,等会回去後,你要请我们吃饭吧。”
官三极不情愿,说:“又吃?那就去我面馆吃,你们俩最多不能超过十碗大肉面。”
“才十碗?喂猫呢?”华南伸出两个像蒲扇的大手掌,不满地直晃。
官三被晃得眼晕,一不留神顺嘴秃噜了一句,“管饱,行了吧。”话一出口,她那个悔啊。华南和郎威咧嘴笑了。
车稳稳当当停在官三的小面馆。面馆不大,原来是个临街居民住宅,後来被盘下改成面馆。这里是个居民区,又有学校,人来人往的,生意一直不错。本来官三经营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到下午两点,其馀时间都是她合夥人经营。今天因为她有事,所以她的合夥人在代班。
不过这位合夥人一见华南和郎威,当即脸就垮了。官三当然明白原因,光吃不给钱的家夥谁欢迎?她不好意思,笑着说:“那什麽,我今天让他们帮个忙,所以,算我的,算我请。”
那合夥人脸一板,甩下围裙,进了後面的小门。华南和郎威才不在乎,大大咧咧坐下,狼吞虎咽起来。许珈见这位合夥人第一眼,觉得她相貌平凡,再看第二眼却觉得她有一种高贵神秘的气质,越看越吸引人。她到了厨房,悄悄问官三,“你这合夥人太有气质了,她以前是干什麽的?为什麽和你经营面馆?”她暗想,这样的女人,嫁入豪门不费吹灰之力,怎麽会和官三厮混?
官三忙得满头大汗,“别被她骗了,一流浪猫有什麽气质。”
许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她张着嘴忘了自己要说什麽。官三把她推出厨房,颇有心疼女朋友的架势,“大热天的,到外面去吹吹空调,别中暑了。”
许珈机械地出来,立马就看见郎威和华南的面前堆积如山的空碗。她无力地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离那两个动物远远的。炎热的下午,面馆没有别的客人,所以也不会吓到人。
不多久,官三挥舞着钢勺就出来,大吼,“妈的,你们还没吃饱,店里碗都用光了。”两个吃货摸摸肚子,磨蹭着起身,竟然还笑着打了招呼,告辞而去。
官三勉强地朝许珈笑笑,“你再坐会,我洗完碗咱们就回家。”碗洗了很长时间,官三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敲敲後面的小门,合夥人面无表情地出来接替她的工作。官三牵着许珈的手向家走去,路上还给许珈买了根雪糕。许珈不爱吃这种地摊货,她爱吃得牌子是哈——斯。不过她到底还是有身为女朋友的自觉性,所以硬着头皮小口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