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归不爽,她总不能因为这些没来由的飞醋,就眼巴巴的让进忠干着急,铁人也有累的时候啊。
虽然不知道小祖宗到底因为什麽生的气,可进忠瞧卫嬿婉愿意搭理他了,瞬间又乐开了花。
月光落下,进忠在暗处拉着卫嬿婉的手,兴冲冲和她讲东巡中碰见的奇闻轶事,全然忽略了一旁侧着眸的卫嬿婉,压根没怎麽听进去。
贼兔子侧着目,将目光在进忠脸上转了个圈儿,最後,落在他隐于毛领之中的颈子上。
是好看。
难怪有人敢惦记。
不成。
晚上回去就把他扒了,她可得好好瞧瞧这人身上,到底有没有小姑娘留下的印子。
可怜。
此时的进忠,尚且对今夜下值,自已将要面对的事情一无所知。
想来,如果此时他知道卫嬿婉生气的真正原因,进保,应该是瞧不见明天的太阳的。
翌日。
进保看着自已被排得满满当当的当值日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全然无视了进保惨兮兮的小表情,身为幕後黑手的进忠倒是在一旁神清气爽的哼着小曲儿,让你告我黑状,该。
同一时刻,永寿宫内。
魏佳茵对明显被欺负了一宿的卫嬿婉已经见怪不怪了。
真的。
从她没怀这胎开始,自家师傅就致力于在床榻上倒反天罡,可眼瞧她这胎都快落地了,天罡呢?
反了吗?
默默叹了一口气,魏佳茵不由担心,自家师傅这天罡,别是等她肚里这崽长大成人,都反不成吧?
谁承想。
还真就让魏佳茵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年末,永寿宫的龙胎平安落地,接生姥姥眉开眼笑得出来报喜,说是个哭声嘹亮的小阿哥。
皇上龙颜大悦,为九阿哥赐名永琰,并且特许九阿哥可以养在永寿宫。
永琰两个月的时候,翊坤宫也得了个阿哥,只不过与永琰相比,十阿哥哭声便显得孱弱得多,不知是不是娴妃孕中郁郁寡欢的缘故,十阿哥生下来都没挺过满月,便没了气息。
皇帝知道这消息,未对翊坤宫说什麽安抚的话,反而落下一句,十阿哥天生体弱,去了也罢,省的费尽心力将他养大了,再让你平白尝受子女生离死别的痛苦。
蜷缩在雪狐皮中的如懿眼睛睁了睁,不可思议的擡头盯着皇帝,许久,竟来了一句岂必新琴终不及,究输旧剑久相投。
新琴纵然音色优美,可终究比不过他用惯了的旧剑。
但是,这绝非新琴之错。
皇帝看着如懿,一字一顿,他从未将任何人与孝贤皇後相比,并非是新琴一定比不上旧剑,而是在长期的陪伴中,旧剑所承载的情感,是永远无法被新琴代替的。
如懿,你竟从未懂过朕。
自那之後,皇帝便再未踏足过翊坤宫半步。
永琰周岁,後位依旧空悬未定。
前朝压力不断,那些老臣们一个两个都说後位空悬,于朝纲不利,皇帝冷眼看着以讷亲为首的一衆臣子,直接点了讷亲去平定金川战事,还说什麽既然衆卿这麽关心朝纲,不如都去金川上个战场吧。
朝堂之下,瞬间鸦雀无声,没人再敢提後位半个字。
永琰两岁时,皇帝晋了纯贵妃为皇贵妃,暂管宫中事宜。
金川战事不利,讷亲没什麽统军的本事,却因出身高贵刚愎自用,惹得主帅张广泗越发不满。
将帅不和,前线溃败,皇帝一怒之下斥责讷亲只会推卸责任,太後尚来不及为他说两句好话,前朝便传来消息,说讷亲已被皇帝革职发配了。
同年,富察富恒接替讷亲统兵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