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丶她她怎麽不怕自已了?
把上辈子死前的一幕幕回忆了个一溜够,进忠这才强压下想旋转跳跃的心,往後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仔细听,声线还是能听得出有些颤抖:“啓祥宫……樱儿姑娘,原来是你啊,这张脸,也难怪进保会念念不忘了。”
全然不顾一天内把进保拉出来卖两次是不是人干的事儿,进忠眼下只能僵着看似纵容的笑,在已经不怎麽转的脑中整理着前因後果。
莫非,是炩主儿听见自已和嬷嬷的话,却又没听全,便以为是自已在为她行方便?
思及此,进忠微微颔首:“樱儿姑娘怕是误会了,咱家只是替进保来打点一二,就算要谢,你也合该去谢进保才是。”
卫嬿婉就看着他在那儿演。
别说她生前和进保没有半点纠缠,就是昨晚上,她们说的三句话也没从进忠身上绕开过。
不过“打点”?
想起方才的一幕,卫嬿婉恍然。
你看,她说什麽来着,这个人啊,就算真变成了鬼,也舍不得害自已太惨。
知道她在啓祥宫受委屈,就算犯倔不认自已,也要跑来让她过得舒服点。
……
沉默了片刻,卫嬿婉淡然一笑,这麽一看,凌云彻当真连进忠半分都比不上。
不。
凌云彻怎配和进忠比呢?
卫嬿婉眨眨眼,又凑近了两步,只不过这回没挨上他的鼻尖儿,她可怕把这小狐狸精再吓傻了。
卫嬿婉:“进忠公公才是误会了吧,樱儿可不知道您或者进保公公要打点什麽,只是昨儿听进保公公说,您身体抱恙,奴婢才连夜做了些吃食,还望公公笑纳。”
进忠:“……”
怕。
他好怕。
他怕得一动不敢动,连眼都不敢眨。
他怕万一眨眼,这场梦就会醒。
卫嬿婉瞧面前人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头佛,眉头一簇,整个身子软软往前倒了过去,顺便把手中的布包强行塞了过去。
沉死她了!
终于塞走了!
“呀。哎呦。”
计划得逞,卫嬿婉一边语气平平丶音调中一片淡定丶根本听不出半分波澜的“娇声惊叫”,一边在进忠怀里蹭了两下,才不情不愿的离开站定。
卫嬿婉:“公公莫怪,实在是因为樱儿昨晚上熬了一夜,困倦得很,公公,奴婢在这些小米凉糕里掺了红枣,红枣养气血,小米益肠胃,还望公公多用些,早日养好脾胃,才能更好替皇上办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