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
“阿捡?”沈惊鸿唤他。
脑中什麽想法都被这一声“阿捡”驱散,沈醉口干舌燥地托起沈惊鸿的腰,几步摔在那张榻上。
妖族不像凡人那样讲究,衣裳也是怎麽舒服怎麽来,谁乐意穿什麽穿什麽,这里边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男男女女衣裳领口宁低勿高,宁宽勿窄,因为妖族最憎束缚,谁也不乐意被高领口勒着脖子。
所以沈惊鸿身上这件缎面黑色常服自然也是低领,如此被他摔在榻上,衣裳已经松垮许多,手肘又撑着床褥半坐起来,叫那本就十分大方的领口敞得更开,露出皮肉上落花一般的痕迹。
大多是被吻出来的,也有他非故意的情况下掐的。
这怎麽能怨他,谁家好好的男人,被掐一下就红?
心底暗自咒骂,都怪这段劲瘦的腰太过好看!
还有头发丶喉结丶耳垂丶眼睛丶鼻梁上的小凸节丶嘴唇……
嘴唇。
沈醉着魔一般,凑上去想亲那双嘴唇,想到某些差强人意的画面,威胁道:“别咬着牙不让我进。”
终于覆上那对嘴唇,阖眼之前,馀光一抹光影掠过,兴致盎然之馀,只当做是殿外巡逻的侍卫投进的影。
等到那影子及至身前,沈醉猛然睁眼,肩头传来轻微刺痛,不可置信地垂眼看向自己肩头,当初玄女飞到他身上的那根细针又原样扎了回来!
昏沉感陡然卷上,沈醉咬住牙齿,极力抓住最後的意识,看向沈惊鸿:“你又和他一起害我……”
“阿捡!”
沈醉肩头只馀一小段尾端的细针,沈惊鸿看到这处,已经明白眼前换回了另一位偏理智的沈醉,只是不明白这针怎麽自己扎回了沈醉身上。
沈醉看出他的疑虑,主动解释道:“我发现鸣蛇借我的灵力我不能调用,便将计就计把灵力灌注在细针上。怕他不先来找你,还特意反向提醒了他。”沈醉徐徐道来,“不过一个小把戏。你也曾借我灵力,你的灵力未散,他实打实碰到你的瞬间,细针上灵力被触发,主动归体。”
沈惊鸿听明白缘由,点了点头,为那句“实打实碰到”一阵尴尬,幸亏这次阿捡先亲了他,若是如以往那样直接扯掉他的亵裤,恐怕那场面要比现在尴尬得多。
沈惊鸿清了清嗓,察觉到榻上与他面对面的人正沿着他的脖子慢慢往下看,于是侧过了身,将褪到腰腹的衣裳提起来,还没披到肩,手腕蓦然被抓住。
“我之前还担心他留意到那支细针,现在看来,是我多虑。”沈醉钳着他的腕骨,低低道,“你脱成这样,他怎麽有闲暇去看那支针?”
沈惊鸿拽不回自己的手,有生之年还没遇着过这麽憋屈的情况,被封住九成灵力也就算了,气力也被封住,只剩下拿碗吃饭的力道,更别提与沈醉角力。
沈醉将他重新摁在榻上:“允他为所欲为,我就不行?”
沈惊鸿心里暗道“这他娘是什麽事”,另一个沈醉用强也就算了,这个理智的居然也这样。
拉扯之间,忽然听见殿外厉声吼叫。
“离我的王後远点!”
“你碰他一下试试!本座阉了你!”
“沈醉,本座把你那根剁成馅喂狗!”
沈惊鸿听清楚话里骂的什麽,十分纳闷。
沈醉也皱着眉从他身上起来了。
沈惊鸿趁机拢上衣服,外头那骂声不止,他好奇地问道:“谁敢在王宫里这麽大声骂你?”
沈醉叹了口气:“我。”
沈惊鸿:“你?”
沈醉眉头皱得更深,擡起手来揉着眉心,叹道:“那位神通广大的沈醉沈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