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曼和诺亚一衆人赶到时,踹开腐烂的门,一眼望见的便是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两人。
屋内的东西散落在地板的各处,像是刚经历过一阵打斗。
娜塔莎倒在地上,额角的鲜血如水般流出,像是被重物狠狠袭击过的伤口。血液尚未干枯,看起来是刚刚到下的。
而哈尼满身鲜血,不省人事地朝着地面倒下,手上紧紧攥着烛台,已然分不清上面的铁锈与血迹。
“哈尼,不,不……”斯诺曼彻底慌了神,他抱起哈尼微凉的身子,血腥味不停地往鼻子里涌,他的语气不复往常的冷静,“医护,医护!”
“不必担心,小先生身上的伤口并不致命,但仍需好好调养,暂时来说是并无大碍的。”
罗素庄园的主人房中,医生细细查看哈尼的伤口,随即向斯诺曼回报。
“我爸在床上躺了五天,你说他的伤并无大碍?”
诺亚压着声音,怒气冲冲地开口。医生被吓了一跳,他许少见这位小公爵发火,上次还是罗素夫人车祸後才看过一次。
“实在是先生受了刺激,这醒来的时间也不好说。我们已经时刻在检测先生的脑电波了,但还是没见到醒来的迹象。”
“诺亚·罗素。”公爵开口,提醒儿子控制情绪,转头便让医生离开。
这时诺亚的助理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父亲,娜塔莎快死了。”诺亚说道。
斯诺曼听了,眼底的怒火也要盛不住了,“别让她那麽轻松地就死了。”
“是。”
哈尼醒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後的事了。
那时斯诺曼在床边看文件,感觉手中握着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擡眼望去,哈尼微微睁着眼睛,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
当他还未问他有没有不舒服时,他听到哈尼问道,“父亲,斯诺曼呢?”
哈尼又失忆了。
他仍是把诺亚认成自己的丈夫,斯诺曼是自己的公爹。之前在他车祸後的所有的回忆,都在他脑海里灰飞烟灭了。
这可能就是娜塔莎对他最後的报复吧。
斯诺曼每天只能看着自己的爱人把儿子当成自己,天天缠着人嘘寒问暖。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哈尼似乎在悄悄地勾引斯诺曼。
比如现在,他们正在饭桌上用餐。
斯诺曼正听着哈尼和诺亚边聊天边吃饭,下一秒感觉有只小巧的脚正在往他的裤管里往上慢慢移动。
顿时间他浑身变得僵硬,转头看向脚的主人却见他一脸坦荡,仍在与儿子谈笑风生。
狠心握着那人的脚便悄悄放回原位,下一秒又黏了上来。只不过维持了十几秒,脚的主人便觉着无趣,收回脚,穿上拖鞋便回房间里了。
斯诺曼低头看着腿间自己站起来的老二,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顶着诺亚投来的目光,只能装作什麽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吃饭。
是夜,暴雨毫无预兆地降落在这个星球。
时间不早了,但斯诺曼仍是毫无睡意。刚洗完澡的他头发仍是有些湿润,坐在床边,他看着床头的水晶球发愣。
淡蓝色的水晶球,里面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小雪人,後面是一个城堡。哈尼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後都喜欢趴在床上,迷恋地望着那个水晶球,折射的光亮照映到他的脸上,斯诺曼想着对方亮晶晶的大眼睛,心里就一阵发软。
只是现在哈尼醒了之後,为了避嫌,他搬回了自己的房间睡。
扣扣扣——厚重的门传来微弱的敲门声。
斯诺曼抽回情绪,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
他的小媳妇,日日夜夜都梦见的人,此时正揪着自己的睡衣,可怜巴巴地擡头看他,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他声音很软,甚至发嗲:“父亲,能让我进去吗?”
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劈下,雷声也随之而来。
哈尼似乎真的被吓一跳,突然紧紧地搂住斯诺曼的腰,语气都带上哭腔,无助地说道,“嗯唔,爸爸,我好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