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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松予陪着关佩汝折腾了一通,简直身心俱疲,回到书房却发现始作俑者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盛霁皖的怀里呼呼大睡。
想到自己刚才几乎是被老太太提着耳朵训了一顿,祝松予气不打一出来,几步上前将那坏猫捏着後脖颈拎起来,对着盛霁皖气道:
“你还惯着它,它刚刚可是把你那心肝表妹的小脸蛋儿都给抓破了。”
怀里柔软温热的暖手宝突然被拿走,盛霁皖的眼神从书页里移开,他望着祝松予气呼呼的脸,满眼无辜道:
“我的心肝?没有啊,你这脸上不是好好的吗?”
那猫儿被拎在半空中也不老实,小短腿蹬啊蹬想要逃脱祝松予的钳制。
祝松予被盛霁皖一句心肝惹得身体像过电一般,手一松,团团就跳到地上去了。
相处日久,祝松予愈发觉得盛霁皖是个没脸没皮的人,成天睁着眼睛说鬼话,偏偏他那一双眼睛又生得深邃迷人,什麽都不用做就给人专注深情之感。
祝松予明知那些情话里实则没有几分真意,只不过是盛霁皖性子恶劣故意逗弄人罢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常常会被那些似真似假的情话给撩拨到。
祝松予暗暗地呸了一声。
盛霁皖的这些话不知对多少人说过了,自然张口就来,自己在感情方面则是一片空白,被他牵制着也是正常的。
怪只怪他那张脸实在是太能迷惑人了。
真是红颜祸水,结了婚也不肯消停。
平日里也就罢了,祝松予这一次却不打算轻易被他迷惑了。
“你不要模糊重点,现在是你的好表妹关佩汝的脸被团团抓伤了,险些破了相!”
祝松予越说越气,见团团又蹭到盛霁皖脚边,想要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祝松予又急道:
“团团平日里闹脾气也就罢了,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不许再抱它了。”
这团团是盛霁皖养的猫儿,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捡来的,随它主人般长了一张惯会蛊惑人心的脸,当初第一次见祝松予就毫不认生地爬到了他的床上,那时祝松予被它的美色所吸引还想要去抱它,偏偏它还不让,短腿一蹬就往外跑了,祝松予跟着追出去,结果一开门就撞上了盛霁皖。
真真是什麽样的人养什麽样的宠物。
这团团简直就是翻版盛霁皖,虽然长得好看,性子却极其恶劣,平时调皮捣蛋,逗鸟弄狗也就算了,还不肯轻易让人抱!如今竟越来越过分,竟把人给抓伤了。
祝松予虽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关佩汝,但对方也不过是一个为爱所困的小姑娘罢了,除了在言语上对他有些尖锐,实质也没有做出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今天也只不过是因为不小心踢了一下团团,就被它抓得险些破了相,这对于一个素来以样貌自矜的年轻姑娘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惊吓。
刚才他们一行人陪着关佩汝回到主宅那边,立即安排医生给她处理了伤口,老太太自然是心疼得不行,要不是沈芝贻拦着,她估计能把祝松予给撕了。
可是祝松予也很无辜,他也不知道团团什麽时候躲到桌底下去了,更不知道它今天为什麽脾气这样暴躁。
再者说,团团平日里也并不听他的,甚至只有盛霁皖在的时候它才肯乖乖给人摸。
祝松予越想越憋屈。
都怪这破猫。
不对,都怪它那爱拈花惹草的主人。
盛霁皖见他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两颊泛着红晕,无来由地觉得还挺可爱。
“「险些」破相就是没有破相,既然如此,就不是什麽大事。”
祝松予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生气之馀又不免诧异起来。
他不相信关佩汝的情意与爱慕盛霁皖半点没有察觉,可听说她受伤,盛霁皖又无半点关心之意,态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漠。
祝松予忍不住想,盛霁皖当真对关佩汝没有半分情意吗?
“可是丶可是她是你的表妹啊。。。。。。”
盛霁皖忽地嗤笑了一声。
“你倒还真拿她当表妹,那你可见她把你当表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