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嘴角微微抽搐,又忍不住心里吐槽起来:
宜修院里伺候的有点过分懒惰了~
虽然现在是低谷期,但也太夸张了些,也不把院子规整规整,瞧瞧这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没人住呢~
原先种着各种鲜花的花圃里,野草长得比花还茂盛。
年世兰无语地连连摇头,径直朝着主院走去。
巧了,门一推就开了,紧接着就听到宜修沙哑的声音:
“剪秋,绘春,是你们回来了吗?
前面的事都忙完了吗?
你们去看过刘嬷嬷了没有?
也不知道今天团子有没有哭闹?”
“啧啧啧,乌拉那拉侧福晋,你可真是悠闲呀。”
紧闭门窗的屋内,光线尤为暗沉,正躺在榻上丶盖着薄被暗自神伤的宜修,猛地坐了起来:“谁?是谁?谁在说话?”
看着骨瘦如柴丶满脸苍白得像鬼一样的宜修,年世兰的“怒其不争”已经达到了顶点。
这还是自已前世在府里见到的那个装作温柔贤良丶一派雍容华贵的宜修吗?
怎麽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年世兰彻底不想多说什麽,干脆利落地解开披风,提起宜修的儿子,一把塞到她怀里:
“你自已看看你儿子,差点就回不来了。本小姐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母亲,你简直枉为人母。”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後,年世兰感觉舒服多了,再看看屋里昏昏沉沉的样子,皱起了秀眉:
“颂芝,把门打开,把这些门窗都打开,大白天的,这屋里黑得像鬼屋似的,都把本小姐花容月貌的脸衬得黑乎乎的了。”
颂芝听的有些好笑,赶忙把门窗噼里啪啦地一一打开,光线终于照进了屋里。
此时抱着儿子微凉身体的宜修,满心恐慌,手忙脚乱地来回检查儿子的手脚。
发现儿子满身是伤後,护犊子的宜修满是尖利地看向年世兰:
“是你们伤害了我儿子吗?”
无缘无故被冤枉的年世兰一点也不怕,双手叉腰,刻薄的话脱口而出:
“你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你这院里一个人都没有,门也大开着,你觉得你儿子是被谁害的?
你再想想是谁把你儿子送回来的?
我可不是害你儿子的人,本小姐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恩人。”
乌拉那拉宜修看着这个气势泼辣的小丫头片子,脑子总算开始运转了。
此时终于回到母亲怀抱的团子,眨了眨眼睛,把之前在年世兰面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本来就心思聪明敏感,又和姐姐斗了好多个回合且惨败的宜修,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团子,团子,额娘的宝贝啊,幸亏你没事,你要是出了事,额娘也不活了。”
“额娘,你别哭,你哭什麽呀?额娘,团子这个男子汉都没哭,额娘你也要坚强啊。”
小团子一边极力隐忍眼泪,一边用小手使劲给额娘擦眼泪,只是有点徒劳,知道儿子差点就没了的宜修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根本不是小团子一双小手能轻易擦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