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岂能尿湿裤子?
或许爹爹是想前往庙宇焚香,感恩神佛让娘亲身怀六甲之事,亦或是这两日噩梦连连,使他误以为有什麽邪祟作祟吧~
安陵容胡思乱想一通後,便将此事抛诸脑後,反正此刻也闲来无事,便闲庭信步地跟着爹爹朝安阳县的白鹿寺而去~
安比槐步履匆匆,若不是顾忌着闺女在身侧,他真想飞奔起来。
自已这两日噩梦不断,就连准备与美人翻云覆雨时,那美人,如葱般白皙的玉手忽地幻化成一只灵动的蟒蛇头,张开血盆大口,直扑向自已。
这定然不对劲,必定是有妖邪缠住了自已,越想越觉得如此的安比槐,此时此刻急切地想要找大师倾诉一番苦水~
行至半途,安比槐毫不吝啬地拦下了马车,父女二人在午饭前,总算抵达了寺庙~
此时的寺庙,人潮涌动,香火旺盛,一直惶恐不安的安比槐终于展颜一笑,只觉得,这阳光恰似母亲的怀抱般温暖~
这里的香火果真灵验无比,须臾之间便如春风拂面般驱散了自已心中的阴霾,那如影随形的恐惧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容儿,来,为父拉着你的手,你可莫要顽皮,咱们先去正殿拜一拜,若是能觅得良机和白鹿寺的住持畅谈一番,那才真是如获至宝!”
自已都能重生了,对于漫天诸神佛,安陵容不知为何,心中也存在着些许敬畏,或许冥冥之中真有神佛怜悯自已,才让自已重获新生吧?
既如此,既然已经来了,那便虔诚地跪拜一番也是理所应当的:
“爹爹,我还有几十个铜板,待会儿咱们回去的时候买些小鱼小虾去河边放生,您觉得怎麽样?”
一边走着一边寻觅合适摊位准备买些纸钱香烛的安比槐,蓦然停下了脚步,轻轻地拍了拍闺女的小脑袋,满脸欣慰:
“容儿,为父,只想着待会儿略表心意捐些香火银子,倒是未曾想到直接购置些小鱼小虾去放生,你比为父考虑得更为周全,你真是长大了,为父甚是欣慰~”
安陵容嬉笑着歪着脑袋,傲娇的和爹爹互夸了起来:
“哪里哪里,这都是爹爹您平日里言传身教的功劳,人们常说女儿像父亲,想来女儿定然是继承了父亲您的善良~
您昨日不还将那可怜的林娘子母女给买了回去吗?这足以见得咱们父女两个是亲父女~”
安比槐被闺女夸得喜笑颜开,此时此刻的父女二人倒还真是外人眼中,羡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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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弟,堂弟,你这是在看什麽?怎地发起呆来了?”
被扯了扯袖子的房东南,眨了眨眼睛,努了努嘴示意堂哥看前边:
“你看前边儿是不是昨天救了林娘子母女的安举人?他可真是人良善人!”
王刚闻言看向前头,和女儿亲亲热热一个摊子一个摊子采买东西的安比槐,心下有些好笑。
不过,文人墨客向来钟爱风雅,频繁出入青楼楚馆,亦是文人之间相交的一大雅事,倒也算不上是令人诟病之处。
满打满算,这安举人着实是衆人皆知的爱妻爱女之人,且昨日这安举人还不惜斥巨资,将那险些被卖入青楼的一对母女解救下来,真真是个爱憎分明的读书人。
“好了,堂弟,咱们东西都已采买妥当,赶紧去寺院後头欣赏如诗如画的风景吧。
若是能邂逅一些同窗好友,还能一同谈经论道呢。”
被提醒的房东南瞥了一眼装满物品的提篮,轻轻颔首,便与堂哥一同朝西边的寺院後方走去,准备前去白鹿寺中最为出名的桃林园,领略那美不胜收的景致。
走了十来步後的房东南,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频频回头,艳羡地望着那被呵护着的小女孩。
他不禁心想,若是自已的父母尚在人世,自已定然也会被父母如此宠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