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的安比槐身着一袭青竹绣袍,如往常般轻声嘱咐夫人:
“夫人,你定要听为夫一言,累了便速速歇息,可晓得?安胎药今日就有劳夫人亲自熬制了,为夫要与同窗好友一同去游附近的山,待为夫归来,定会给你带回美味佳肴。”
安氏轻点颔首,又轻柔地为夫君拍去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娇声说道:
“妾身知晓了,你爬山时切莫劳累,爬山的吃食,妾身便不为你准备了,你待会儿去酒楼购置些许可好?”
安比槐颔首应是,眼眸却望向西边的厢房,脸上流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神色:
“都这个时辰了,容儿还在酣睡,想来昨夜定然是兴奋至极,以致很晚才入眠~”
安氏亦紧随夫君的目光,凝视着西厢房那扇紧闭的房门:
“应当是如此,小孩子本就贪睡,反正竈房里有为她留饭,你不必忧心于她,时辰不早了,快快去赴约吧,切莫迟到!”
安比槐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夫人的肚子,心情愉悦地转身出了门。
合上大门的安氏轻抚着那平坦的肚子,脸上又一次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如今只差夫君捐官一事,自已的人生便堪称圆满了!
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安氏再一次踏入绣坊,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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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的安陵容,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咪,在阳光的轻抚下,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直到天光大亮才缓缓起身。
起身後,推开窗户,感受着阳光的照射,安陵容笑眯了眼睛。
前生,自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自已便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如今,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已的家,虽然仍有一些不尽人意之处,但只要努力,又怎会没有改变呢?
望着阳光,安陵容如痴如醉地发着呆,仿佛被那温暖的光芒所吸引。
享受了片刻温暖炽热的阳光,安陵容地掏出这些年辛苦积攒的二两碎银子,如同捧着一颗珍贵的明珠,满心欢喜地出了门。
走在街上,安陵容的眼睛闪烁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自已重生的真实,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而焕发生机。
恍恍惚惚间,她买了个烧饼,如饥似渴地啃着,一边寻觅着王郎中的药铺。
“哎呦,这不是安家妮子吗?怎麽不在家里学女红,又跑到你王叔这里来了?”王郎中的声音爽朗的率先响了起来。
“我这不是想着过来给你帮帮忙吗?当然,您到时候如果能卖点不怎麽好的药材,让我学着捏些补身子的药丸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安陵容一边谄媚地说着,一边迅速地端茶倒水,将小孩撒娇的姿态演绎得活灵活现。
王郎中看着她,嘴角不禁泛起了宠溺的笑容,尽情享受着这女娃娃讨好的举动:
“你呀,你又撒娇卖痴。你现在去後院,今儿早上又收了农户送上来的各种药材。
你去分门别类理一理,待会儿我来考教你,分的怎麽样~”
卖力帮王叔捶肩膀的安陵容眸子忽地亮了,她立马停下了讨好的动作:
“王叔,那我现在就去,您先忙着。”说罢,她像一阵风似的往後院冲去。
王郎中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又拿起医书看了起来。
此时,後院的王婶子正独自一人整理着一堆又一堆的药材,看到安陵容过来了,不禁喜出望外:
“陵容,你今儿怎麽有空过来了?不跟你娘学女红了?”
安陵容又将刚才那套说辞如行云流水般说了一通,便开始帮忙打理成堆成堆的药材,进行清洗丶晾菜和分拣。
二人齐心协力忙活了一中午,才将那药材收拾得井井有条。
安陵容打着想要学习制作药丸子的幌子,用微不足道的价钱从王叔的手中买了好几种残次品珍贵药材。
这才心满意足地拿着特意买的一包酸杏仁,如一只快乐的小鸟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