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与此同时那破碎残魂竟大放金光,耀得整片虚无地一片华彩!
再下一瞬,杜川保重塑魂形,顶风直上,黑团子刹那间惊恐得紧缩成拳头大小,但也躲不过一顿当头如雹的拳脚。
“我可去你妈的吧,要我好事做尽给原身那个人渣废物腾地方?搁这儿跟我人鬼蛇神的讲什麽废话,老子不信妖魔不信邪,要你哪路杂碎管我!他奶奶的,不给你揍成鸡蛋饼!”
“哎呦……哎呦!你到底何人,竟敢犯天道!你个疯子……别打了!破,破相了!”
自称天道的黑团子挨不住揍,叫得声嘶力竭,躲起来四处乱撞,哪知道杜川保的魂儿飘起来不仅金光护体,还窜得飞快,拳头梆硬,被追着赶着的揍,根本无处可躲。
这怎麽可能是条人魂儿啊,仙人神脉都没这麽硬的!
“你……你你你你你别打了!真要散了!”
“天道?呦呵,你就是那天道啊,受人供奉不干人事,乌漆麻黑的,跟谁俩得瑟!”
杜川保端着胳膊喊:“赶紧的,送我回去!外边火烧屁股了都,我还要帮我媳妇儿打架,哪儿有空跟你墨迹!”
这人越揍越气,最後干脆两手拽着成了饼形的天道两边儿,一条一条跟撕棉花糖似的往外扯着烟气絮絮,
导致黑团子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凶恶,到惊慌,再到现在哭丧着认怂,戚戚惨惨嚷着放放放放这就放。
不过虚妄地一道圣光照下之前,黑团子一边儿到处飘着粘回自己被他扯得四下乱飞的絮子,一边儿沮丧後怕地问:
“你这人到底怎麽回事啊……慑不到你就算了,还能被个凡胎的魂欺成这般……”
“老子不信天不信命,也没什麽宗教信仰。”杜川保挑眉冷哼:
“什麽封建迷信害死人,天道?还不过一团眼睛鼻子嘴都没有的空气污染,好意思跟我在这儿指手画脚。”
“……”天道服了,挡不住八字硬的。
待杜川保片刻後“嗖”地跟诈尸似的,从地上直挺挺坐起来的时候,旁边负责看着他的小兵差点没俩吓得眼一黑,替他晕过去。
这会儿猛地回魂,头顶痛感瞬间灌入五脏六腑,疼得他差点骂出娘,倒也定睛看了看四周——
挺好,准确原路返回,这天道还挺够意思,没坑自己。
我呸。
想到这儿,杜川保擡头对乌云滚滚的天空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还想骗我回去?老子原身这会儿估计早被拉进火葬场烧成了灰儿,再挖坑埋墓碑底下了,你现在送我回去,咋的,黑白无常二位大哥手里的孤魂野鬼业务名单再增一行啊。
有毛病就是。
他望眼四周骤停的傀儡兽,扭头瞧见沈清尘踏着尸骸废墟,飞跑着往祭神台上去,心里一哆嗦,赶紧踉跄把自己撑起来,再一头雾水地低头看了眼刚被自己“诈尸”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兵,问:
“什麽情况了这是。”
小兵支支吾吾:“停……停了。”
“废你大爷的话。我又不瞎!不是,怎麽这麽热啊,靠,谁烧炉子呢?”
杜川保才个起身的功夫就热得汗流浃背,恨不得把身上捂痱子的护身铁甲给扯下来。
小兵惶恐万状,浑身发抖:“要……都要炸了……”
“什麽炸了,话说明白点行不,平时老子都是怎教育——
“杜将军……”
背後有人虚弱唤了自己名字,他回头一看,顿然神色大骇,秋月红浑身是血,勉强才能用长戟撑着站稳,失血过多的脸色白得吓人。
空荡荡半边手臂即便从根处简单扎死,但出血量还是不容小觑。
“姐大,你这……”
杜川保登时震怒难言,顾不上自己脑袋也开着口子,直接拎枪起来,破口道:“艹他娘的景行渊,老子今儿个非扒了他的皮!”
“等等!”
秋月红哑声把他喊住,急迫道:“傀儡心……魔心操纵的傀儡心可引自爆,景北河死了,没猜错的话,景行渊多半是要与世共焚,同归于尽!这麽多傀儡心若是爆炸,别说我们,怕是连皇城都要夷为平地——
“什麽?”杜川保一把扶住秋月红激动时摇摇欲坠的身子,转头看向飞跑着蹬阶的沈清尘,不安感如万蚁爬上脚踝,密密麻麻浑身生骇!
“那他这是要去——
秋月红痛苦闭眼,挤声道:“祭神台逢高赐力,得放大血脉源力,只有在那台顶之上,世子才有可能献祭血脉,停下如此庞然的亢金大军。”
杜川保眼底一颤,愤地握死了拳:
“所以,你们还是要祭他!”
“将军!”秋月红将他握住。
“请放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