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吗。好,我去说。”
“犹豫这老半天,叫人怪心寒,信不过我是咋的。”杜川保伸手,唤他过来坐。
“断然不是这个。”沈清尘把大袖拢了拢,与他一并席地而坐,微微靠在他身上,将杜川保手里的酒壶摘了下来,抿上一口,再道:
“将军呐,首当其冲。”
杜川保乐了,把他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偷摸啾了一口脑门:“担心我。”
“那可是景行渊啊。”
“我可是天降神兵。”
“神兵……”沈清尘偏头看向他的下颚,目光朦胧如月,飘忽柔肠,念着:“神仙,何以与人长厢厮守呢。”
“所以万幸缠住他的,是个小妖精。”
“什麽妖精。”
轻吻接连如絮落满额头,沾湿鼻尖,呼吸带着颤喘。
从试探变成挑战,从询问变为索求,逐渐欺身,逐渐压制。
“偷人魂儿的丶坏蛋丶小妖精。”
“是吗。”沈清尘勾上气息沉重的脖颈,明知故问:“怎麽偷的。”
华服虽厚重繁复,但掀裙解袴却是方便。
“无所谓了,我讨回来便是。”
“杜川保,小心些……”有人红潮上涌,声音弱了气势。
“小心什麽。”杜川保搂住细腰,臂弯中软如一汪春水。
“衣服,不能脏了。”
沈清尘桃花覆面,欲拒还迎,小声央着。
寝殿里垫着粗粝磨手的羊毛地衣,杜川保撑在上面,看着犹如佳肴美酒的美人,食指大动,难以自己。
气息如兽的危险,低声耳语:“我尽量。”
“不行,没得换的。”
“那你可就要叫下人备热水了。”
“备就是……反正也要洗尘。”
杜川宝顿觉头皮一木,撑在地上的手背青绿血管凸起,声音全要从喉咙里往外挤:
“沈清尘,你可真是要了命了。”
于是干脆俯身下去吻得热烈,不想再听他从嘴中说出什麽夺魂的话,毕竟良宵千金,可不能因几句挑逗浪费——
“世子!明日游神节的行程和路径总好了,需您过目,末将进来了。”
…………?!!!!
大门刷啦一声被人直接拉开,秋月红面无表情,登堂入室,目光落在手中图卷,再随意擡眼。
便见沈清尘身着游神礼服,呈个八字大咧咧坐在地上,神色略显慌张不说,鬓角啪嗒一声落下颗汗珠,在这安静得背後发凉的屋内,显格外突兀。
她再古怪地往边上一看,这会儿杜川保正背对着自己,腿跪在地,上半身整个趴在桌上,跟什麽饿了十天的乞丐似的,姿势别扭地大口往嘴里炫着饭菜。
“世子殿下,您……很热吗?”秋月红谨慎一问。
“啊……啊哈哈,是有点儿,刚换衣服吗,折腾的。”沈清尘立马憨笑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