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与本能拼杀得声嘶力竭你死我活,战场上的口干舌燥间,犹犹豫豫,精神迷离,只冒得出一句:
“不行。”
“怎麽不行?”沈清尘笑笑,转身摸了摸蹲在地上的狼狗脑袋,问:
“哪儿有您杜大将军不行的事儿呢。”
“你不喜欢。”他答。
沈清尘再问:“你怎知我不喜欢?”
杜川保毫无底气地低喃:“你那时候,不喜欢,骂了我。”
“我骂的是杜宝川。”沈清尘低语仿佛噬魂的咒,带着无邪清澈的笑,说着世上最诱人的情话。
“说说,你叫什麽名字啊。”
他的呼吸开始加重,胸腔愈发的上不来气,手指细微地抖着,像条缺氧的鱼,疯狂地渴求着什麽。
颤抖答:“我叫,杜川保。”
“杜川保。”他的笑藏满危机,好像那漂亮的食人花,香甜,腻人,鲜艳,夺命。
“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于是鬼使神差间,那条耷拉在地上的毒蛇翘起了尾巴,纠缠攀绕上白玉柱。
白皙覆粉的玉泛着酝红,他赏着这雪里梅,嘴里说得却是:“明天该淤青了。”
“所以我喜欢冬日,穿得厚重。”
“疼要记得说。”
“我舍不得呢。”
今天怎麽这麽主动啊。
杜川保渴得喉咙发痒,一劲儿舔着嘴唇。
没试过以这种目的动绳子,以往要麽绑歹徒,要麽训练绑队友,无论出于擒拿或是玩笑目的,下得全是死手。
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该怎麽用力了。
即便脑子里乱成浆糊,他还是相当认真地打了一个又一个结。
“有点熟练。”沈清尘眉头轻紧,冷不丁冒了句。
杜川保早就没了别的心思,只磕巴道:“学,学过。”
“嗯?”沈清尘骤地回身,害得绳结脱了手,只绑到了手臂,再茫然失措擡头看向他。
“谁教的?”
杜川保听得出沈清尘的调子里满满的不悦,可浆糊的脑子一时半刻寻不到说辞,手脚全乱成一团,连窗外黑影掠过都没注意。
沈清尘却是看了个正着,後背骤地一凉,怎奈手是被反着绑的,情急之下直接踹了杜川保一脚!
“杜川保!外……”
大约是一心急,脚力使得过大,外加杜川保魂不守舍,心神不宁,注意力不在腿上,蹲得下盘不稳,直接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再灰头土脸地爬坐起来,还以为自己媳妇儿真吃醋闹脾气了,沮丧个脸,委屈道:
“自学的行不?我没经验啊,紧张得要死,就别再骂我了呗——
“外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