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管什麽三下五除二的,只顺着一群心怀妒忌的流民指引,瞧见到了间稍微大了那麽点儿的茅草屋,二话不说,一个飞踢踹了进去!
“沈清尘!!!”
他都做好什麽看见些不可描述的准备了。
哪儿知道自己踩着人家门板从天而降,迎面就看见沈清尘晃着脚坐在泥堆的硬榻上,两手扶着床沿,头发是散的,衣服也换了件虽然干净,但难免洗的次数多,变得破破烂烂的粗布衣。尺码大了些,松松垮垮,惶然擡头看着自己的小脸上,眼眶通红,泪渍清晰。
好一个事後疲倦脸!
杜川保也不知怎麽的了,胸口轰隆隆一阵塌方的声响,顿时心头绞痛得人都快没了,两腿一软,啪叽跪在了地上。
“沈……沈清尘,沈清尘……”
“呜啊啊啊啊啊————沈清尘!”
他浑身发抖地揪着头发往前爬了几步,此刻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巴掌,怎麽就……我怎麽就……
“沈清尘!!!!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丢在那儿!我……我错了,啊啊啊啊——清尘,沈清尘!怎麽会……怎麽会这样……”
沈清尘一副大为惊诧地看着破门而入的人,问结巴着:“你,你怎麽找来这儿的?”
杜川保昏了头了,呐喊着:“谁……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了!我杀了他,我替你杀了他!!!!”
不容沈清尘开口,转即目眦欲裂地瞪眼将整个屋子扫了一遍,实现落在坐在地下,正拿抹布擦着垂在旁边滚了泥土,脏兮兮的金链子的男人身上。
男人看着四五十岁,胡子拉碴,蓬头垢面,油油腻腻同样一脸讶然盯着自己。
把他最後一丝理智,彻底烧成了灰。
“你?!我真操了!好一个不要脸的大老爷们!老子他妈今儿断了你弟弟!”
说完不要命似的爬起来,一脚踹了上去——!
“诶!!杜宝川!!!停,停!!!”
沈清尘这会儿才回过神,眼看不对,赶紧扑下去喊停跟条见主人遭人欺负,嗷嗷乱叫,瞎胡扑咬的疯狗杜川保。
杜川保被他拽住後脖领子,一个冲劲过猛差点没勒背过气儿去!骇然难以置信地回头,眼眶猩红,都把自己喊出哭腔来了,急得声音哑着吼他:
“拦我干嘛啊!!!”
“别闹!你等会儿!”沈清尘慌慌张张跑过来挡在他和那大叔前头,试图把他推走。
杜川保顿时觉得自己天都塌了。
简直就是比发现自己重生成炮灰那一天还要崩溃地两手拉着自己脸皮,拽出了个极高的音:
“沈清尘!你不能这麽二吧!!!”
“什麽?”
“这……他……他他他他……你……你你拦我?!你这都能忍?!”
“忍什麽啊?”
“我真服了……真服了!沈清尘,咱不这麽廉价成吗!是,咱就算不是大姑娘不会怀孕,也不能这麽作贱自己啊!对……我是不配说这话,我是个大人渣,我先对你胡作非为,那你也不能任谁都能随便玩弄吧,啊?!我成天他妈的记恨我自己就够了,怎麽到现在还要对这种……我……!”
沈清尘一愣,缓了老久,眼看杜川保恨极又无法动手,纠结得快把自己脸皮给撕扯掉了,才明白过来他什麽意思。
“想什麽呢!我没有!”
“啥玩意儿没有!你别想骗我!”
“我……我总不能脱了证明给你看吧!”
“……别脱!不想看不想看!!!”
沈清尘忍无可忍,反着吼道:“你这还盼着我被人欺了!”
“我……!!!”
“呃……世子……”
李迁一脸懵的悄悄扶上沈清尘肩膀,从後头绕出半颗头,正准备张口说些什麽以缓解俩人争吵的情绪——
杜川保的眼睛全盯在那只黑黢黢的手上了。
“老子他妈砍了你的猪蹄子!!!”
说罢猛地起身抽刀!
“杜丶宝丶川!!!”
“别拦我,这口恶气我定要给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