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悲切至极的哭声没有散去,反倒逐渐清晰,放大,最後响彻脑海。
……
哭丧啊!哭哭哭哭哭!烦不烦人!
死就死了呗!
“呜呜呜…咕………呜——”
哭声从开始的嚎啕再到筋疲力竭的呜咽,声音可算渐得淡了,杜川保才像得了清净,长舒一口气——
哎呦我去,好鸡儿疼……!!!!
豁地睁眼,发现自己趴在床垫上,後背上突然袭来的痛感疼得半个身子都快没了知觉不说,浑身还被包得像个粽子似的动弹不得。
……
这家徒四壁的是……
我靠!不是吧!不该死了吗!现代科技没救活我,这个破烂地儿随便拿破布包包,我就能活了?
怎麽又回来了啊!
——“老天爷,你怕是有什麽大病!”
杜川保生无可恋,一声哀嚎。
“啊!”
“哎呦我去。”
要不是身边迷迷糊糊趴着的人被他一嗓门叫惊醒,他都不知道旁边还有个人在。
趴着扭头费劲,简直就是个落枕的状态使劲掰着脑袋一瞧,呦。
这不是那个姓沈的小瘪犊子麽。
沈清尘哭得眼都肿了,也不知道跪在旁边守了他多久,以至于担惊受怕筋疲力竭的睡了过去。
如今看他醒了,又惊又喜地拿着他那对儿撩人凤眸小心瞄着他。
“醒……醒了,你醒了?”
杜川保:……
“还疼不疼啊……”
杜川保:……
“你这样我害怕,说句话吧……”
沈清尘看他没反应,怕他傻得更厉害,试探着推了推胳膊。
杜川保:“我操你妈。”
“……嗯?”
杜川保翻了个大白眼,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我说,我操你妈!”
“杜……”
“我操你妈,操大爷,操你祖宗!小瘪犊子小兔崽子王八羔子!少捅咕我!膈应死人了!我tm就是脑子挨驴踢了才想方设法的对你好!哎呦,哎呦呦~不就是个护卫,死就死了,王府里像我这种的三百来个呢~啊对对对对对,对,我活该,我是就是救蛇那个农夫,你救我干嘛啊,下一个会更好!哎呀……嘶……哈……疼死老子了!”
杜川保这一堆话跟高射炮似的一连串儿骂得是个爽,沈清尘被他骂得发了懵,泪儿含在眼睛里,估计是快流干了,要不这会儿早该稀里哗啦成了河。
“问我疼不疼?好意思问我疼不疼?!你但凡心疼我一点儿,但凡当时有半点照顾到我的犹豫,我都不会这麽憋屈!景行渊让你给他爬,我也看不下去,宁可他打死我也不愿意让你受那委屈!可你那是什麽态度啊?啊!我乐意替你把这贱命丢了是一说,你为了换你那不值钱的尊严,不屑一顾把我当条狗似的死活不管,是另一说!”
“杜川保,对不起……我……”
沈清尘百口难辨,只绞着手指把自己虎口掐得通红,艰难道:
“我本以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