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有时候就是傻呵呵的,干坏事儿心里藏不住,眼睛鼻子嘴没一个不在暴露心有所想。
沈清尘是真的沉默。怀疑他不是失忆,只是傻了。
不只是面前的傻狗让他沉默,更是眼皮底下清一色的白花花水煮鸡胸肉。
“是你说的至少有肉,还有调味。喏,鸡胸肉,盐巴!”
说着指了指旁边一小碟椒盐。
“你……!”
“不吃啊?”杜川保笑得得逞,说:“那我都吃啦?小狐狸要饿肚子喽。”
“不丶不是,你别都吃啊,诶!给我吃一口!我,我饿!”
沈清尘扑腾着急起来的时候,金锁链就会跟着撞得悦耳,他就觉得更有意思。
更想逗他这个整日只能慵懒在褥上,望着空空四墙枯燥无味,苍弱无力的易碎小世子多动弹动弹。
“那你爱吃什麽啊,说了我才能去後厨给你要。不然配了菜你又不吃,最後只能全进我的肚子。小祖宗,你知不知道我这才几天啊,起码胖十斤!”
“又没逼你捡我剩菜吃。”沈清尘委屈嘟囔。
“浪费粮食多可耻!我跟你说,生为中国人,最重要就是节约,不铺张浪费!”
杜川保把筷子插进整块儿鸡胸肉里,串起来蘸了椒盐,直接嚼嚼嚼。
沈清尘只觉得这种吃法野蛮,看得美人面目狰狞。
“中国是哪国,你不是北安人吗?”
“……我是哪儿的人不重要!来来来,我看你这屋地儿大,没人打扰,别介意我做点运动啊,消化消化。”
杜川保说完,把刀卸了,直接把他当成空气似的自顾自做起俯卧撑来。
沈清尘就这麽一脸惊呆的看着他做了上百组虐腹,重复动作看得他眼花缭乱头都发晕。
中途,嫌木地板搁骨头,还把他被子扯过来点在地上做起平板支撑。
“老子的……腹肌,是尊严,绝对不能消失,绝对!”
杜川保咬牙死撑来足十来分钟,汗水顺着两鬓,额角,下巴,以及衣襟扯开的胸口如雨般哗啦躺烫,热腾腾的烘得整间屋子仿佛都升了温。
呼吸喘得沉重,汗水几乎把被子一角湿了个透。
待他终于精疲力尽,再撑不住摊在地上,密布汗珠油亮晶莹的胸口随呼吸上下起伏,无一处不在透露着雄性的健硕,强悍,以及欲罢不能的魄力。
沈清尘看得呆住,挪不开眼,跟被蛊惑了似的盯着他的胸口出神,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真是个好奇怪的人啊。
行为举止,动作仪态,通通都好奇怪。
“咋样,你的专属饲养员,够持久吧!”
“啊!?”
沈清尘被他突如其来转头过来的发问吓了一跳,慌忙移开视线,半天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麽,只肖是想到了……
脸色瞬间腾地跟熟了的螃蟹似的红到脖子!
“登徒子!明知故问!”
然而杜川保满脑子都是怎样才能快速重生腹肌,根本没往心里进他说的话,只缓了几口气,爬起来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招呼他说:
“过来,坐我脚上。”
“什麽?”
“我说,过来,坐丶我丶脚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