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川保听见八卦,挑了挑眉,醒了。
“不是说本该用涂朱砂的顿矛箭,射在身上撞出印记就算,可咱王爷上了真箭,射残了一大片呐!把皇上心疼得滴血,又不敢提意见,甚至还要夸摄政王威武!!”
“这不正中王爷下怀?那软蛋皇上越憋屈,越显他强势!”
他这时候才知道为何古代人都那麽八卦,有点传闻传出千里。
没有手机,没有WIFI,累死累活一天,唯一能休闲的估计也就是话传话玩儿了。
若他们的话里没有夸张的成分,那他现在伺候的主子,便该是个草芥人命的疯子。
嚯,早晚找个机会溜之大吉咯。
谁要给这种非人道主义的老板卖命!
“在你们这儿当皇上可真惨。”杜川保随口接上一句。
躺在旁边翘二郎腿的陈锦歪头瞟了他一眼,道:
“又不是第一天了,你哪儿来的感慨。”
陈锦是他到这儿来第一个交的朋友,或者说是他这个宿体本来的朋友,他仗着东北人自来熟厚脸皮的本事,重新把这条线给牵上了。
“咱王爷生母在他儿时遭当时皇後丶也就是当今太後逼死,不共戴天之仇啊。围猎杀他几个奴婢算什麽,王爷此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拿皇上寻乐趣!”
“将太後软禁报国寺,国婚前毒杀皇後,强夺皇上情人。皇上有什麽,他便要毁什麽。”
重生之老板是个偏执狂啊这。
杜川保想撞墙。
“他这麽牛逼,怎不直接把皇位给夺了,才像个爷们儿。”
——“那多没意思。要的就是一手遮天,留着慢慢折磨呢。”
……
直接神经病吗。
老子迟早卷铺盖跑路保命。
杜川保搁心里叨咕几句,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在这边儿当护卫跟签了卖身契似的,连轴转的工作,不是站岗巡逻就是训练,一点儿自由都没有,身心俱疲,比以前特训都累,还得担心说错话挨板子,遭刺客领盒饭。
不过幸亏自己特种兵出身,军体拳学过,硬气功练过,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站岗也是行家,这具宿体也算宽肩强健,至今还跟得上这儿的训练,不至于挨骂。
只不过别说出去探探风头,看看新世界,他连这儿的院都没机会踏出去。
睡觉才是养精蓄锐的唯一法子,先得想办法把摄政王府摸透,知己知彼,才有出路。
总不能累得半死,再因为闯了刺客死得不明不白,那不白瞎这重生穿越的机会!
炮灰也想活,也有理想的好吗!
反正架空,老子直接把奋斗目标定成将人人平等贯彻到底都不是问题!
杜川保边构思未来,边渐渐困顿合眼,睡得迷迷瞪瞪,正起呼噜的须臾,被一嗓子喊醒了。
“杜宝川!”
——“到!”
杜川保条件反射的一跃而起,跟在部队里睡一半听见警铃响了似的。
“到什麽到!”
指挥使严闵挎着剑,拧着的眉很明显是因为他的过度反应而感到不悦。
真是个比自己以前部队里那秃顶师长都老古板的崽种。
杜川保暗骂。但为求生,保全屁股不挨板子,还是讨好一笑,道:“老大,有吩咐?”
“今儿该回去照料珍宠了,王爷亲差的活儿都敢忘!”严闵说着丢了枚金钥匙过去,他赶紧隔空接了。
“把持着点,别再像上次似的陪它玩儿那麽过,丢不丢脸。怕你还担惊,我替你照顾了五日,该换回你了。”
“是是是是是……”杜川保随口应着,心里却烦得要死。
珍宠?
什麽珍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