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连锦眼睁睁看着她将手伸向自己身上的衣衫,内心更是震惊。
虽然他心知,云真很有可能是骗他的,可是他宁愿欺骗自己,她说的就是真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若非她心里愿意,怎麽会脱衣服脱得那样干脆?
云真低头看着他,一件又一件,丝毫不做停留地解开身上的衣服,直到只剩一层单薄的中衣和肚兜,她看见赫连锦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火热。
他猛地擡头,像是做了决定,伸出手狠狠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沉声问她,“云真,你当真不会後悔吗?”
她一双手,随即攀上他的肩头,轻柔而又坚定地回道,“绝不後悔。”
他想要的,都得到了,那还有什麽可犹豫的?他要云真,现在就要!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自己的床榻,将她扔在柔软的锦被之上,随即翻身,朝她压了下来。
她望着他已然带了yu望的一张脸,内心里,却一片绝望麻木,僵硬地躺在那里,任他撕扯开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一双手在她同样冰冷的身躯上游移。
泼出去的水,就收不回了。
没有後悔的馀地,就像她刚才说的,无论以後会怎样,她绝不後悔。
她扭头望着外间的烛火,半裸的身躯在空气中瑟瑟发抖,那亮到刺眼的烛火,照着她雪白的身体,让她觉得自己此刻,已然肮脏到不堪的地步。
她伸出手,轻轻捧住他埋在她脖颈间的脸,涩声道,“太亮了,我不喜欢这麽亮。”
赫连锦轻笑了一声,擡手解下系着的床幔。
帘帐後,喘息声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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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一晚上赫连锦要了她几次,只觉得xia身已经痛到麻木,只能小声地哀求他不要了,他才停下。
她背对着他,听见他赤脚从床上走下,走到後门处,小声朝韩知客嘱咐了几句什麽。
回来时,她假装已经累到睡着,背对着他紧闭上眼。
他没有吵她,轻手轻脚躺下,从背後轻轻拥住了她,睡着之前,右手还轻轻地摩挲着她胸下肋间的那块明显的疤痕。
他呼吸逐渐平稳,她却越来越清醒,虽想极力忍着,却还是无声地哭了。
这样肮脏的她,一定是配不上楚玉了。
可这样就能救他,便是值得的。
睁着眼睛,一直等到外面传来鸡鸣声,她知道赫连锦还熟睡着,悄悄拉开他的手,悄无声息地下床,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裳,麻木地穿上。
即使一件件裹着,越来越厚,可她还是觉得像是没穿衣服,满身的酸疼,满身的羞耻。
她走到後门口,看见韩知客的马车不在了,知道他一定是按照赫连锦吩咐出去办事了,想了想,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到王府後门处。
破晓之前的天色,还是黑的,她在昏暗之中打开後门,看见惠娘安排的马车,果然是在不远处静静停着了。
惠娘正在马车旁不断地来回走着,想必也是一夜没睡,看见隐约看见云真出来,匆忙快步朝她迎了上来。
她见云真脸色很差,眼皮也有些浮肿,立刻明白昨晚都发生了什麽,一下没忍住,捧着云真的手,低头呜咽了起来。
“哭什麽?”云真强忍着,笑着安慰道,“赶紧回去,趁他们还没发觉,给我洗洗。”
惠娘同为女子,自然明白把身体交给了不喜欢的人,这种滋味会有多难受,直到带云真悄悄回到屋里,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给她脱衣服时,看到赫连锦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记,又忍不住吸了两下鼻子,轻声道,“小姐,身上的伤能消得了,可心上的痛要到几时才能痊愈呢?”
云真吃力地擡起一条腿,跨进浴桶,听着惠娘的话,没有吭声,径直滑坐进了浴桶,将头没入了清水之中,擡头睁着眼睛望着惠娘惊慌的脸。
她很想就这样死了,真的很想就这样死了。
可是她想到楚玉,想到雪娘,想到凌波,知道自己还不能死。她要对他们负责。
“小姐!”惠娘踩着外面的梯子,吃力地将她拖了上来,“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多嘴!小姐千万不要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