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锦没说话了,只是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
舒常宪正要继续抱怨下去,门外忽然进来了一个下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麽。
舒常宪皱了下眉,暗忖了一会儿,低声回道,“杀,两个都杀,活人的嘴不牢靠。”
那下人看了眼舒常宪,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下了。
赫连锦默默看着,没有吱声,只是端起茶杯来又喝了一口。
“我今日倒是有点急事要办。”那下人走了,舒常宪倒有些心神不宁起来,朝赫连锦道,“不如改日再聊这件事?”
“可以。”赫连锦无所谓地回道,“不急在这一时。不过我劝你啊,以後杀人,尸骨不要留在密道里,投到河里去也总比留在石室里好,腐尸气是有毒的。”
舒常宪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只是笑了笑,起身接过身边仆人递上来的斗篷穿上。
赫连锦跟着他一起出了门,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赫连锦往王府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又忽然若有所思地扭头,看向舒常宪进宫去的背影。
“进宫。”他随即调转马头,朝仆人低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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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常宪没有蒙面,直接跟着两名下人,进了密道。
融冰听到外面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一个激灵,又撑着坐起身来。
还是先前那两名男子,她看着他们走进来,不由得焦急地问道,“怎麽说?放还是不放?我发誓,出去之後,绝不会……”
说到一半,却是停了下来,诧异地瞪着眼睛,看着跟在他们身後走进来的舒常宪。
“大公子!”
竟然是舒常宪!那麽想要打听消息的,一定是舒兰吧?她胆子竟然真的大到这种地步!
舒常宪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缓步走到她身前,蹲了下去,伸手轻轻钳住她的下巴,“融冰啊,也是你运气实在不好,恰好在皇塔外头陪着朝宣说话,兰儿本来也没打算抓你进来。”
融冰见是他,更是松了口气,毕竟她跟舒常宪差不多年纪,几乎是跟着他一起长大,後来才进了宫陪在太後身边。
舒常宪跟她之间,也算是有些感情,太後总说要让她回舒家,把她许配给舒常宪做妾。
她紧拧着眉头,低声道,“既然是大公子抓了奴婢来,奴婢绝不会在太後面前走漏风声!还请大公子放奴婢和朝宣一条生路吧!朝宣不能杀啊!你看她昏迷到现在还没醒,又知道什麽呢?”
“我倒是信你,但是谁知道朝宣是不是假装昏迷呢?”舒常宪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走漏了风声,我和兰儿两人,以後要怎麽向太後交待?”
“不会的!你看朝宣头上的血,你们抓她过来时下手太重,我方才已经叫过她很多次了!”融冰随即焦急地回道,“她真的一直昏迷到现在都没醒!”
“那好吧……”舒常宪又低声叹了口气,“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我又怎麽能知道,你会不会真的替我在太後面前保守秘密?毕竟,太後才跟你更亲近一些。”
他说话间,渐渐加重了捏住融冰下巴的力气。
融冰忍着痛,脸上渐渐显出一丝惊慌之色,“大公子!奴婢可是从小陪着大公子一起的啊!你……”
她的话,终究是没能来得及说完,舒常宪手上一用力,双手猛地扣住她的脑袋,往後用力一转,拧断了融冰的脖子。
他咬着牙,看着融冰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脸上也有些不忍,伸出手,替她阖上了双眼。
“就因为这样,我才来亲自送你一程,兰儿还要依仗着太後呢!若是被太後知晓她没听话,那可怎麽办才好?”
说着,将融冰的尸体推到一旁,又低头看向气息已经相当微弱的朝宣。
“也是留不得你了……兰儿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留着你也没什麽作用了。”
正要伸手掐住朝宣的脖子,背後忽然闪过一丝劲风!
他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头,对方已经将他的身体狠狠推了出去!
他被坚硬的地面撞得七荤八素,定睛一看,竟然是赫连锦!
“你疯了吗?”赫连锦脸色相当凝重,指着地上的两人,沉声喝道,“这两人是什麽身份?你竟随随便便就要杀掉!舒常宪,你这是引火烧身!”
“之前你杀了谁我不管!朝宣和融冰她们两人可是六宫尚宫!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小宫人!若是被皇上查出,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