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挽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着的。
他只记得自己混混沌沌,耳畔都是雨声。
仿佛听到了橙桉的叫声,轻轻软软的,像在撒娇。
又仿佛听见了肖叶丞的声音,他急急地叫着“哥”,像是要哭。
谢挽星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一定是做梦了,今晚是白漓的生日,肖叶丞怎麽可能再回来。
他很想让自己睁开眼看一看,确认下他的小丞是不是真的有回来,可困意缠绕,周身冷得要命。
谢挽星抱紧自己。
如果肖叶丞回来了,又怎麽可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躺在这里呢……
于是他又陷入无边夜色之中,任凭噩梦将他拆吃入腹,连呼喊的馀地都没有。
“小星!小星!”
再次睁开眼时,谢挽星看到的依旧是王姨。
耳边的雨声小了许多,暴雨凌虐了城市之後,留下些许滋润的雨滴,像温吞手掌的安抚。
他恍惚地偏过脸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肖叶丞的身影。
果然一夜未归麽……
“我做了早餐,吃点再睡吧?”王姨把餐盘放在沙发边,想为谢挽星送上早点。
谢挽星抿了下干燥的嘴唇,还是摇摇头:“没胃口。”
“再没胃口也吃点,我特地到了这时候才叫你的,快中午了,不吃早餐胃要不好的。”王姨苦口婆心,试图劝服他。
他苦笑一下,轻声道:“我是个药物,王姨……”
王姨见拗不过他,无奈收了餐盘。
“那至少回屋睡吧,喏,带上钥匙。”王姨说着,给了他一把小小的卧室钥匙。
谢挽星:“?”
他的卧室一直不落锁,怎麽会需要钥匙?
“我说你们两个年轻人也真是的,一个赛一个的马虎,你没给小肖大门钥匙,他没给你卧室钥匙。
我昨天走的时候落了锁,结果小肖晚上回来进不了门,硬是在外头坐了一夜,要不是我早上来的早,也不知道他得等到什麽时候,啧,他浑身都湿透了,明知道你在家里,也不知道叫你一声……你也是,进不去卧室,怎麽就在这儿睡了一夜呢。”
谢挽星双眼睁大:“他回来过?”
“当然,都说坐了一晚上,台阶上现在还能看见水痕呢,淋得不轻……”
谢挽星扭头看向大门。
王姨好似知道他想找什麽一般,接着解释道:“他已经走了,说不打扰你休息,他要去趟第八区,接下去会比较忙,说完就给了这把钥匙,别的倒也没留。”
谢挽星心头一空,昨晚那麽大的雨,他的小丞……
“回屋去吧,小星,别在这儿睡了,也不怕骨头痛哦。”
在王姨的催促下,谢挽星虚浮着脚步走上二楼。
钥匙迈进孔洞,甚至都不需要用力,门就顺滑地弹了条缝。
橙桉急急的叫声从屋内传来,谢挽星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门。
他跨步进去,小小的橙桉欢快地绕着他的脚步跑动。
走动了两步,他才看到了卧室的全貌。
触目便是红,那被他诟病了多年“艳俗”的红玫瑰,铺满了整个房间。
这灼目的颜色浓烈到能刺人,蔓延过地板,攀着墙头,就连窗帘也不放过,玫瑰一朵一朵,敞开了口,叫嚣着浓郁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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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盘在谢挽星身边的橙桉,脖子上也安安稳稳地绑着红色丝带。
小猫像是知道这是一份礼物一般,没有挣开丝带的缠绕,甚至在谢挽星低头与它相望时,轻轻唤了一声。
——他那怕猫的小丞,是怎麽做到的呢?
作者有话说:
橙桉:爸爸我完成任务了,快给我解开!